“我也不知道。”蘇若彤看著地麵:“我隻是很不解,為什麼他們家能夠拿到初賽邀請函。”
從剛才端上桌的菜肴來看,這家叫明的店,還遠不到參賽標準呢,今年的比賽,難道又有黑幕不成。
“你別擔心,我會回去找爺爺問一問。”陶羨寬慰著蘇若彤,心中也升起來陰雲。
雖然華夏是料理大國,華夏美食的大名傳遍全球,可是幾乎每一年全球美食大賽,不管任何組別,華夏都拿不到第一名,甚至連進前三都極為罕見。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主掌賽委會的,大部分都是西方人,但更大一部分原因,卻在華夏人自己身上。
單從華夏地區每年的選拔賽來看,就黑幕重重,那些得到邀請函的選手,基本上都必須在京城有店麵,這就將很多不錯的選手拒之門外,除此外,有店麵不行,背後還要有關係,這個就更難了。大部分的年份,哪兒是選手在比賽,比賽就是走個過場,最後是華夏分賽區的賽委會的那些人,在分蛋糕罷了。
“難道說,薑明明找到了什麼靠山。”陶羨在心裏嘀咕,一時半會兒卻沒有說出來。
中午蘇若彤沒吃飽,下午在家自己做了點心。現在是春末夏初,很多新鮮水果都出來了,蘇若彤便撿了幾樣,做了雜燴烤。
粉嘟嘟的水蜜桃,洗幹淨後,沿縫掰成兩半,去了核,塗上黃油在烤箱裏烤,同時擺在烤盤裏的,還有塗了一層蜂蜜的小番茄,一粒粒橙黃色的小個兒華夏土櫻桃,青瓜切成小墩墩,撒了點兒香草,和薄薄的隻是土豆片兒一起墊底,一會兒工夫,桃子、櫻桃和番茄的汁水緩緩侵入土豆和青瓜內,甜蜜的氣息彌漫了整個屋子。
陶羨嚐了兩口,他從來沒想過水果也可以這麼吃。烤過以後的水果甜味變得很淡,但果味卻越發清晰,吃起來滋味美妙極了,下麵的香草土豆片兒和青瓜墩,滋味也變得極其豐富。
淺嚐輒止,陶羨忍住了一下子把所有蔬果全部吃光的衝動,道:“我得回去爺爺那邊一趟,不然就晚了。”
他還惦記著要給爺爺說,蘇氏酒樓的邀請函,直接寄去新海那邊呢,順帶打聽下,薑明明到底找到了個什麼樣的新靠山。
京郊山間,陶羨開著車子過來,卻發現陶家老宅的大門從內鎖著。
陶家老宅在的別墅區,是人員很固定的私密別墅群,左鄰右舍關係都還比較親近,陶爺爺、陶奶奶在家的時候,極少會關上大門,方便偶爾有什麼鄰居過來串門。
用力拍了拍大門,裏麵卻沒人回應,陶羨皺起眉頭,給家裏的家庭助理打了個電話。
那邊的阿姨接起電話,陶羨問道:“我在家門口,家裏怎麼鎖著門,沒見人。”
阿姨一愣:“家裏沒人,你爺爺、奶奶現在出去度假了,我也出門了。”
“不對,門是反鎖著的。”陶羨說道。
因為這房子是老房子了,雖然後來返修過,可是老一輩不愛用那個門禁卡,所以至今還是用著大鐵鎖,鎖在外麵和鎖在裏麵,一眼能看出來。
“會不會是你爸媽回去了。”阿姨疑惑的說道。
家裏的鑰匙有的人不多,除了陶爺爺、陶奶奶和她,就是陶羨的爸媽還有一套,其餘人包括陶羨都是沒有的。
陶羨聽到是陶艾民他們可能在老宅,手僵了一下:“那我這就走了,我爺爺、奶奶什麼時候回來?”
“要半個月吧。”那頭的阿姨說道。
陶羨哦了一聲,看來,蘇若彤這邊的事兒,還要拜托別人了。京城裏麵賽委會,他認識的人也不算少,想辦事兒還是很簡單的。
掛了電話,陶羨剛想回身上車,就聽見屋子二樓的窗口傳來一聲招呼:“陶羨,你站住,我下樓給你開門。”
陶羨的背僵了一下。
說話的人,是他媽媽柳洪嬌。
其實相比較陶艾民,陶羨一直以來,跟柳洪嬌的關係還算是不錯的,哪怕是從前因為饕餮集團的事情,他跟爸媽的關係都鬧很僵,柳洪嬌還是勉為其難的當著他經紀人,幫他管一管賬目。
但在塗嬌的事情以後,柳洪嬌似乎是真的煩透了這個兒子,再也沒有跟他聯係過了。陶羨還算是比較了解柳洪嬌和陶艾民的,柳洪嬌看起來手腕硬,實際上還是個女人,麵對兒子的時候,難免有點兒慈母情懷。但陶艾民就情感分明的多,男人如果一開始就對自己的孩子沒產生舔犢之情的話,後來就更是夠嗆了。
看著上麵麵色緊繃的柳洪嬌,陶羨想離開的腳步硬是黏在地麵上。也許,這是個很好的契機,能讓他和家人的關係稍微緩和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