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大家都知道,朱家欺上門,是因為蘇若彤悔婚,但因為個人崇拜太嚴重,旁人怎麼想包汝文不管,可包汝文自己理所當然覺得蘇若彤沒啥大錯。不趕著沒結的時候悔婚,等結婚以後發現朱家狼心狗肺,再大著肚子離啊?他都能想明白的道理,老板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說起這個問題,三人一陣沉默,每個人的心裏都盼望著,蘇若彤能夠和蘇長青和好如初,這節骨眼,蘇家已經經不起任何震蕩了。
京城,蘇氏酒樓分店,時鍾指向深夜十一點二十分,一名穿著保安服的男子走到蘇氏酒樓的玻璃門前,見裏麵還亮著燈,隔門能看見有人在裏頭,敲了敲門,走進去。
酒樓分店在一家商廈內部,每天晚上十一點半前,都要清場鎖大門,在裏麵營業的商戶們大概十點就都停止營業,剩下一個小時做做衛生,十一點基本全都關門落鎖,蘇氏酒樓也不例外,但這幾天,到十一點多,蘇氏酒樓還是有人在,次次都要他催著才肯走。
“我們馬上走。”陶羨知趣站起來,幫蘇若彤拿起放在椅背上的外套,這個點兒,蘇長青肯定不會來了。
他和蘇若彤等了三天,都沒等到蘇長青再過來。
蘇若彤心中難掩失望,微微垂眉,雖還是毫無表情的樣子,燈光落在身上,卻是拉出個落寞的長長剪影。
空蕩的商廈內部,早不見白日繁華,每走一步,都帶起咯噔咯噔的清脆回聲。
陶羨一路走,一路安慰蘇若彤:“蘇叔總是要來的,他說了會查賬。”
蘇若彤搖搖頭,蘇長青哪在乎酒樓的收入,他知足常樂,沒什麼要花大錢的癖好,平時生活消耗不了多少華夏幣,賺多賺少,不過都堆成銀行賬戶裏的數字,要真是不想來,她如何等得到。
微微吸了一口空氣裏春末夏初的微涼空氣,蘇若彤覺得,她必須主動出擊,找到蘇長青。
蘇長青不肯接她電話,但褚玉湖肯定會接。回家路上,蘇若彤給褚玉湖發了條短信。
京城四季酒店,床頭你不去迷糊糊睡意正濃的褚玉湖,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因為手機屏幕光線的刺激,她的眼睛裏甚至泛出點點淚花。
“我要見我爸爸,他在哪裏?”
發信人,是蘇若彤。
微微抖著雙手,褚玉湖看了眼身邊睡著的男人,迅速給蘇若彤回了條短信。
第二天清早,陶羨是在一片誘人的濃香中醒來的,他打臥室出來,在二樓朝下看去,隻見廚房中,蘇若彤正在打包早飯,看看一樓的七彩掛鍾,現在才早上六點半,蘇若彤這麼早起,是要去哪裏。
揉了把困澀的眼睛,陶羨打著哈欠下來,看著衣裝整齊的蘇若彤,問她:“彤彤,你幹什麼?”
“我去找爸爸,給他帶份早餐。”蘇若彤微微俯下身,認真審視玻璃樂扣盒裏盛放的搖拌金槍魚沙拉,裏麵金槍魚倒是其次,主要是各種蔬菜。蘇長青剛來京城,住在酒店,吃在外麵,怕腸胃不太適應,上次做完手術,醫生可交代叫他多注意身體呢。
陶羨一個激靈,徹底醒過來:“你和蘇叔聯係上了?”
“我和我媽媽聯係上了。”蘇若彤回答。
“我跟你一起。”陶羨立刻朝樓上衝去,不一會兒,便換上了西裝,一身清爽的走出來,儼然一個翩翩美男子。
四季酒店,蘇長青才起,坐在床頭發呆,並沒去洗漱,褚玉湖昨晚上半夜醒了一次,後半夜就睡得不是很好,一直到天亮才眯著,蘇長青不想驚動她,可是又無處可去,微有些煩躁。
他買通了京城分店所在商廈那個樓層的一個保潔員,要她有空就幫忙盯著蘇氏酒樓京城分店,是以知道這幾天蘇若彤一直呆在酒樓,肯定是為了等著見他。可是,他不想見蘇若彤。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蘇長青低頭一看,是蘇若彤打來的,他看著蘇若彤的名字在屏幕上跳躍,也不接電話,但又不想掛,就任由它這麼響。
褚玉湖迷迷瞪瞪醒過來,看看蘇長青這樣子,就知道肯定是蘇若彤打的。她微微有些心虛,昨晚上她可是給蘇若彤透露了他們住在哪裏了。
正在這時,他們房門的門鈴也響起來,配合著叮叮咚咚的手機來電鈴音,安靜了好幾天的屋子,一下子熱鬧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