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青和蘇若彤現在完全懶得管褚玉湖又買什麼了,蘇若彤是真的懶得管,反正她自己平時極少花錢,如果沒特別的事兒,一個月能花出去兩千塊,都很不錯了。蘇長青則是多個心眼,給褚玉湖拿著的那張卡開了限額,一個月最多能刷五十萬,再多就要凍卡。
褚玉湖人挺聰明的,凍過一次,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沒找蘇長青鬧,甚至提都沒提,挨到下個月,一號就出去繼續敗家。
反正這一家子,就這麼亂七八糟的暫時相安無事著。
褚玉湖雖然缺點多,可是人滿細致的,為了怕冰激淩半路上化了,特地又買了個保溫桶,把冰激淩放在裏麵,現在還凍得好好的。
林晶和蘇若彤不吃,她捧進屋給蘇長青吃,甭管是花的誰的錢,蘇長青心裏記下了她這個好,就是她給蘇長青喂冰激淩的時候,不知道關門,在林晶和蘇若彤坐的位置,剛好能看進去,倆大媽大叔互相喂東西吃,看著怪傷眼睛的。
蘇若彤拉了拉林晶:“我們上樓去吧。”
樓上沒電視,林晶抱著電腦在床上玩會兒,呼呼的睡著了,蘇若彤看林晶睡的香,一會兒也跟著睡著了。
此時的新海郊縣漁村中,陶羨正苦逼哈哈的聽了導演的話,扛著一台攝像機,暫時衝做攝像頭支架,站在海水中,身上已經全部濕透了。
導演非要模仿舌尖上的中國,拍漁民辛苦尋找美味食材的過程,但他們的器材不行,拍不了水下鏡頭,就隻能拍一些似是而非的畫麵。要陶羨說,這麼照貓畫虎出來的山寨玩意兒,最難看了,但抗不過導演牛性!
他不說話,就這麼站在水裏。下半身站在海水裏還好,上半身時不時的被海浪浸過來打濕,太陽毒,一下子又曬幹了,衣服上、皮膚上,甚至頭發上,全都結滿了白花花的鹽粒子,皮膚也曬的紅彤彤的,下水前搓的防水防曬霜根本沒用,回去恐怕要曬傷。
但陶羨也沒抱怨什麼,就這麼在水裏站了三個小時。
其實以前他做節目的時候,對工作人員也曾經要求這麼嚴格過,為了抓取某些他覺得好看的鏡頭,不是沒幹過更過分的事情。那時候他的想法,就是隻要最後節目好看,幕後做出任何犧牲都是值得的。但是現在,他慢慢的有了反思——真的值得麼?恐怕就是那些根本不吃苦受罪的人覺得值得吧。
他發誓,等他自己拍節目的時候,如果遇到眼下的情況,能有替代的方式的話,他一定不會再傲慢的折磨人,一定設身處地的想想。譬如現在,他這麼吃虧,完全沒必要,就因為導演怕海水不小心傷到鏡頭,非要叫人下去看著,本來用三腳架不也行麼!想想也是悲劇,他陶羨在這些人眼裏,還沒個不到二十萬的攝像機值錢呢。
一天的工作結束,陶羨倒是不覺得太累,這兒的工作強度,並沒有他自己拍片子的時候大,還有閑心衝過澡,摸出電話要給蘇若彤聊視頻。
還未撥出號碼,陶羨的手機就先響了起來。他一愣,是自己母親柳洪嬌打來的。
好久沒跟她聯係了。
陶羨接起電話,客氣的喊了一聲媽。
京城,饕餮集團寬闊明亮的總裁辦公室內,柳洪嬌將電話摁了免提鍵,不遠處,是她老公陶艾民握著高爾夫球杆,在一心二用的一邊聽電話,一邊打室內高爾夫。
陶羨的事情出來以後,柳洪嬌和陶艾民商量一番,決定仔細問問陶羨的想法,是不是真的看上蘇家的那個小姑娘,不準備回頭了。隻要陶羨有一丁點不願意,他們都願意幫陶羨從這個泥潭裏掙脫出來。
給人家做上門女婿,還有那麼苛刻的嶽父,真的不是什麼好姻緣。
“你在幹什麼?”柳洪嬌問陶羨。
“在拍節目,蘇叔給我在新海財經頻道的美食節目組找了個工作。”陶羨回答。
“哦,倒是你老本行。”柳洪嬌說道。這還蠻讓她意外的,當年他們兩口子和陶羨鬧崩,就是陶羨執意要去拍節目,不願意聽從他們的安排進公司裏做生意。這個蘇長青,沒逼陶羨幹他不喜歡幹的事兒,算是有可取之處。但他們卻不知道,那是蘇長青壓根沒把陶羨放在心上,也認為陶羨幹不了旁的。
從上次母子暫時和解以後,柳洪嬌對兒子的想念就不像以前那樣刻意抑製,對他的態度也緩和的多,既然很久沒見到了,她當然想看看自己的兒子,點了通話上的視頻模式。陶羨接了過來,露在柳洪嬌麵前的,是一張曬得發黑發紅,已經開始脫皮的臉。
“你臉怎麼了?”柳洪嬌大驚失色。
她兒子的顏,可是她最大的驕傲啊!從小時候起,她不管帶陶羨去哪兒,都會獲得其餘家長們豔羨的目光,後來越長大,陶羨越好看,簡直就是個萬人迷。哪怕他不做幕後,走到熒幕前,也絕對是人中龍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