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羨住的小區物業反應非常迅速,很快就有工作人員過來提著滅火器幫忙滅火。
虧得陶羨的屋子開闊,家具並不多,鬧騰了半個多小時,火勢終於停了,但屋裏已經被燒得沒法住人。牆上漂亮的掛毯、掛畫,還有高檔家具,甚至當初花了大價錢做的地板跟牆壁,全都毀了。不幸中的萬幸,是人沒事兒。
陶羨心裏有些不高興,情緒很是低落的樣子,他倒是不心疼錢,而是心疼那些和蘇若彤在這間屋子裏的共同回憶。那些東西全都毀了,沒了。甚至包括昨天晚上那盞給他帶來了無限溫馨和暖意的燈。
瑪德,要是知道是誰幹的這件事,毀了他和彤彤的家,他一定饒不了這人。
他倒是沒聯想到褚玉湖身上,因為褚玉湖這麼做沒好處,況且事發的時候她自己也在現場,難不成她想搞自殺式襲擊啊。
陶羨已經報警了,這火災明顯是人為的,那包裹有問題。不一會兒,警察就來了,做筆錄。褚玉湖哆哆嗦嗦,和警察描述她昨天在網上下單買鞋,然後早上接了快遞放在桌上的事情。
今天早上太可怕了,如果人離得稍微近點兒,肯定必死無疑,幸虧彤彤沒有立刻打開那個包裹,她也沒有打開那個包裹,真的好後怕啊。
那隻包裹燒剩下的一點兒殘餘品也被找到了,可以確定的是,裏麵絕對有危險化學製品,至於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鞋子裏,就不好說了。
褚玉湖現在雖然嚇慌神了,但是腦子還沒那麼糊塗,對警察道:“同誌,我最近一直接到威脅電話,你們說,會不會是那個人做的。”
警察們忽視一眼,八成是了!
褚玉湖將自己電話裏留下的朱穎文給她打來電話的座機號碼,還有錄下來的幾通通話錄音都給警察聽了,那邊警察的眉頭緊緊皺起來。
電話裏的人很狂妄,而且非常的自大,聽起來似乎是有後台背景的。這個案子,恐怕沒那麼好辦,但不好辦也得辦,這邊的業主住得起這麼大的複式房子,難道就沒背景了麼?他們這些有錢人啊,有事兒不能好好的談判麼,非要搞個大新聞。
照著電話,很快便查詢到,那時京城一家酒店裏的座機電話,再查過去,卻發現客人已經在昨天晚上退房了,繼續查,便查到了客人早上七點已經登機飛走了,現在正在飛機上,朝法國那邊去。
而且,客人雖然是華裔,卻是法國國籍,更何況,沒有任何明確的證據,就憑幾通脅迫電話,是沒辦法要求法國那邊抓捕那人的。
但越是如此,越是證實了,這件事就和那個法國籍的華裔脫不了關係。
陶羨的麵色已經沉得鍋底一樣,他生氣起來還好看,但卻是那種好看的讓人想要撫平他眉心皺紋的那種好看。
蘇若彤也是一臉冷色,摸出電話,要問一問朱曉奇,明明他已經答應過她,解決掉這件事,為什麼會這樣。
朱家越來越超過她底線了。
朱曉奇接到蘇若彤的電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父親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不得不說,人看東西,都是帶著有色眼鏡的,尤其是在看自己父母和子女的時候,不管有多壞,總是能往好了想。
朱曉奇的心中,他父親雖然有時候做生意的手腕硬了些,手段也壞了些,但是絕對沒有到殺人的地步。但他也不想想,當初朱穎文張嘴就能提議讓他去刨人祖墳,做出殺人的事,也不算太奇怪。
在電話那頭,朱曉奇的頭皮發麻,這件事,看來是真的沒辦法善了。
哪怕蘇若彤沒事兒,可是這種性質的惡意投放爆炸物案件,已經是刑事案件了,警方摻入其中,早晚能一層層的查出真相,哪怕朱穎文是個法國戶口,那也是得拉回來坐牢的。
朱家在華夏最大的產業,就是朱福記,全國有近五百家連鎖店!這樁醜聞要是爆出來,朱福記的生意肯定會受到極大衝擊,甚至整個朱家財團都會受到影響,股票更是會一跌千丈!
朱家麵臨的,是幾十年不遇的大危機。
朱曉奇的腦子瘋狂的轉動著,現在已經不是簡單的朝蘇若彤道歉的問題了,而是要封住蘇家的口!不管用什麼手段,都必須封口。朱曉奇嘴邊苦笑濃重,甚至都帶出來法令紋。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不顧一切的答應蘇家提出的條件。錢倒不算什麼,他甚至已經做好了壯士斷腕的準備,哪怕是用朱穎文的命來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