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她叫了幾個京城比較熟,關係網也比較厲害的人在調查程嫣,調查的結果,讓她大吃一驚,這個女人,還真的是有幾分本事。這麼年紀輕輕,就成為了道上數得上的人物。隻不過這半年多來,她的手段越來越狠辣強硬,搶下來不少本來不屬於她的路子和地盤,鬧得很多人不痛快,給自己招惹了不少敵人。
那些人還勸柳洪嬌,說程嫣現在風頭正盛,如果程嫣是找上了饕餮和柳洪嬌,要求他們做什麼事兒,最好是答應了,不要跟她正麵交鋒,但是不管是吐錢還是吐資源,最好慢點,一點一點的交接,因為他們估計,程嫣這樣行事,很快就會惹大禍,到時候有的是人收拾她,那時候再撤出來不遲。
知道了真相的柳洪嬌背心有些發涼,她覺得,那天蘇長青打了電話舉報程嫣偷孩子的事情,恐怕會不了了之。
隻是,越是這樣,她越是認定了自己丈夫的事情跟程嫣脫不了關係,他們是正經生意人,不會隨隨便便的殺人,可是程嫣卻不一樣,白飄飄的事情,八成就是程嫣做的!
所以,她要找個什麼辦法,證實自己丈夫的清白呢?
柳洪嬌坐在桌子前苦思冥想,蘇若彤卻是抱著孩子在屋裏聽月嫂給自己講帶小孩子的知識,沒想到這小東西帶起來居然這麼麻煩。
這月嫂雖然是月嫂,但年紀卻不大,才三十一二歲,正經的醫科大學畢業生,還在醫院的婦產科工作過幾年,然後下海做月嫂,各種專業,連疊尿片都有特殊的手法,不得不服氣。
蘇若彤學得快,但耐不住小陶驊的脾氣壞,連月嫂都說,小陶驊是她見過的幾乎最難帶的孩子了。
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在娘胎裏的時候受過驚嚇,所以每天經常大聲哭,哭聲尤其賴,一哭起來,根本停不下來。明明他的身體在醫院檢查的時候很健康,而且家裏的溫度也剛剛好,他也吃飽喝足,沒有屎尿煩惱,但就是要哭,好像不哭就沒有存在感一樣。
在醫院的時候,家裏人還覺得是不是醫院的環境不好,所以孩子才愛哭,回來才發現,根本不是的,環境再好,這孩子都一樣的哭。
蘇若彤給哭的耳朵都要長繭子了,從一開始的不適應,到現在的淡定的看著他哭,哭吧哭吧,反正蘇若彤能夠隨時感知孩子腦子裏還不成型的各種感受,真的有孩子不舒服的時候,她還是知道的。
月嫂也是佩服蘇若彤的緊,這樣淡定的家長,她少有見到。別人家遇到孩子天天這麼哭,早就受不了各種找偏方野路子了,偏生這位媽媽就很淡定的接受了“這是正常”。
柳洪嬌在隔壁被吵得受不了,走到廚房去給自己衝了一大杯朱古力,她靜不下心的 時候,就喜歡喝朱古力,但是這幾年年紀大了,她又受不了太甜的東西,而且今天心情很暴躁,便做了苦味的原版朱古力,朝裏麵放了大量冰沙攪和起來。
小魯還在收拾廚房,沒有離開,看見柳洪嬌這麼亂起暴躁的兌了一杯朱古力苦冰沙,眼睛都快瞪圓了。他從來沒見過別人這麼做音頻的,這樣出來的飲品,好喝麼?
看著柳洪嬌的背影,小魯若有所思。他對這個家的人員狀況還是了解的,柳洪嬌管著蘇家的蘇氏酒樓廚藝工作室,應該也會兩手廚藝吧,也許柳洪嬌雖然做的看起來粗魯狂放了些,實際上是返璞歸真呢?他有點好奇柳洪嬌做的這朱古力苦冰沙到底是什麼味道了。
剛好柳洪嬌最後攪拌冰沙用上了電動碎冰器,裏麵還剩下一點點成品,小魯趁著沒人,刮了刮電動碎冰器的底,刮出一勺子,塞進嘴裏。
瞬間,小魯的眼睛就瞪大了,憋出了一汪淚水。
媽媽!太難吃了,太苦了!太可怕了!為什麼世界上有這麼難吃的東西!為什麼柳女士這樣隨便就做出暗黑料理的人,還可以管著蘇氏酒樓的廚藝工作室,真的沒問題嘛?
用純淨水漱了好幾遍口,小魯確認嘴裏那古怪的味道沒了,才終於覺得活過來一點,但是到了客廳一看,發現柳洪嬌正舉著杯子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那杯暗黑料理。
小魯真的是服氣了。
柳洪嬌也不是不覺得難吃,她平時出去吃飯的時候,遇到不好吃的飯菜,也會拒絕入口,但是吃自己做的東西的時候,就會寬容很多。今天她做的這個飲品,相當的難以入口,但是因為是自己做的,加上了一層光環,柳洪嬌還是可以強令自己繼續幹杯的。而且,這樣難吃的東西進了嘴裏,努力的壓抑那種苦味和怪味,好像讓屋子裏的嬰兒大哭環繞立體聲,以及一直纏繞在心頭的丈夫的事情,全都變淡了,效果真的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