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他們招收過一批普通學員,再有半年,就全部畢業了。這些學員很多都是零基礎的。蘇氏廚校教導的東西都是真材實料的,可是,不見得每個人都有學廚的天分,每一個班三十多個人,能有一個人做菜讓蘇若彤覺得有可取之處,都很難。尤其是經過過年宣傳後過來讀書的那波,良莠不齊,人數眾多,到現在為止,蘇若彤還沒有從這些人裏發現任何一個有天分的。”
跟蘇氏酒樓裏的環境不同,廚校畢竟是學習的場地,任何都可以報名,又沒有成績差就辭退的機製,那麼,學員們的水平,便無法保證。不像是酒樓。雖然學徒工也沒有什麼資質保證,但是接下來從學徒工一點點朝上升,沒有資質就不行了。沒有人會願意一輩子做學徒工,往往在工作中學不會,就會被慢慢淘汰。
而限於資質,資質好的,自然會一路超上升,從學徒工經曆許多年,成為獨當一麵大廚,資質有限的,則根據資質和自己努力程度的不同,分別固定在主廚,二廚甚至普通的麵點師傅等等位置上,能夠養家糊口,地位也不算低,當成一份工作,仍舊不錯。
蘇若彤最近思索的,就是如何讓廚校轉型。
蘇氏廚校,不應該隻做那些簡單的從普通的來報名的幾千上百學生中篩選一個兩個有資質的人的工作,這太浪費資源了。最起碼,這個人的資質要有最終能做得起配菜師傅的底線,才可以來學習。
聽了蘇若彤的轉型打算,陶羨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樣的話,會不會招不來學生。”
“如果是以前的話,蘇氏廚校隻在本地有名,當然招不來,但是現在蘇氏廚業經紀有限公司並入了廚校,很多地方都有辦事處,為什麼招不來。”
更何況,蘇氏酒樓現在的名氣這麼大了,新海這個地方的小,已經不再是禁錮了蘇氏廚校發展的一道枷鎖,它已經被硬生生的撐開了。
陶羨若有所思,但這件事,還是得試一試才能知道呢。
正在這時,他的電話響了起來,陶羨一看,是跟著爺爺出去公司上班的家庭助理打來的。
“羨羨啊,你快點來公司一趟,你爸爸來公司了,堵住門,非讓你爺爺給個說法,把他原來那份股權交出來。你爺爺快要被氣死了。”家庭助理著急的說道。
她跟著陶家幹活有半輩子了,陶艾民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這死孩子,小時候還人模狗樣的,怎麼越長越不對勁了,臨到老了,變成個白眼狼,又這麼逼迫自己八十歲的老父親的麼。
陶羨整個人不好了,陶爺爺跟陶奶奶搬來新海以後,基本上沒閑過。蘇長青想讓老兩口跟他們住,房間都收拾好了,還用蘇陶驊當誘餌,但是老兩口最後還是自己買了套房,說是自己住慣了,清淨。何況,家裏還有家庭助理呢。
蘇長青勸了好幾次,實在沒辦法,隻能時常去看看老人家。
因為陶奶奶年紀輕些,身體比較好,在家也比較閑,隻要一個普通的保姆看著就好,經驗豐富也比較了解陶家的家庭助理,則是陶一得隻要去公司,她就會一並跟去的。
到了饕餮大廈,家庭助理一把拉住了陶羨,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樣,急的不得了:“你爸爸一來,就把我推出來了,我叫人撞門沒撞開,現在已經報警了。”她現在一個頭兩個大的,隔著門聽見陶艾民在裏麵吼,老頭子一直沒聲音,她的心髒都快停跳了。要是老爺子有個好歹的,那可怎麼辦。
陶羨也是被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有這樣的父親,真的是家門不幸。
饕餮集團的裝修是他做的,為了保障施工質量和以後的使用,材料都是選的最好的, 建築方式也是選的時下最先進的,也怪不得公司裏的普通男員工撞不開門,現在隻能上電鋸了。
警察來的也快,大概一刻鍾後,辦公室的厚重門板被鋸開了。
陶一得老了,身形萎縮的厲害,小小的老頭用手撐著太陽穴,窩在沙發裏,看得人鼻子發酸,而陶艾民則死死的盯著眾人,看見警察了,還一臉沒好氣罵道:“誰報警的,狗拿耗子管什麼閑事兒,我們家自己吵架礙著你們了?該管的時候你們怎麼躲的跟死人一樣,現在倒挺麻溜的,都給我滾出去。”
陶羨搶到陶一得身邊,扶住陶一得肩膀,確認老頭沒事兒,才鬆口氣,站直腰板冷冷倒看著潑婦罵街一樣的陶一得:“爸爸,請你離開饕餮大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如果你不願意自己走,那我們隻能讓警察同誌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