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艾民想來想去,忽然靈機一動,拍著大腿道:“老胡,你是怕有黑料,有前科。這沒問題,隻要我們不是直接打牌定輸贏就行了。打賭跟賭博,是兩碼事兒。我打賭,今天我玩牌,肯定能大殺四方。要是我這個打賭贏了,你就把那個珍珠蚌養殖場輸給我。”
他洋洋自得的,卻根本忽視了周圍人們看他的異樣目光。
大家都在心中覺得陶艾民傻。
一來是老胡那個養殖場,那麼貴重的東西,老胡又不是小孩子了,做這麼多年生意,怎麼可能隨隨便便的拿出來跟他賭。
二來,隨口說的賭約,人家非要賴賬,你還能告上法庭啊。
三者,陶艾民真的是有點過分了,那個貪婪的勁兒,誰看不出來,真當他們新海市沒能人了。嗬嗬,不說別的,就說老胡,在牌場上,就不是個好對付的。平時別看老胡輸得多贏得少,那是因為老胡讓著這些人呢。人家老胡過來打牌,主要是為了給大家找找樂嗬,增加下生意夥伴們之間的感情,並不是真的為了打牌來的。
反正,所有人都等著看好戲了。
老胡卻是懶洋洋道:“老陶啊,你這就沒意思了啊,我這珍珠蚌的養殖場,怎麼著不得值兩個億了。你想跟我打賭,總得有價值相當的東西拿出來,才能賭吧。”
陶艾民熱血上頭,嗬嗬一笑:“我在京城還有好幾套房子呢。會賴你這個,現在京城的房價你是知道的,就一套房,就老多錢了。”
“不見得!我去年還在京城買了一套呢,才花了八百多萬。”老胡道。
“那能一樣嘛!你是在五環買的吧。我那可是三環以內!一平米十幾萬起的大戶型。”陶艾民嘚瑟的不得了:“實話說吧,我那些房子,就一套在三環外的,但也是香山紅葉景區別墅,全球限量豪華版,比市裏麵的還貴呢。有孫賊看上了我那房子老空著,想要占個便宜,找通關係要一年兩百萬租下來,開個咖啡館兒。你猜怎麼著?被我硬是打出門了,這點兒錢想租我的地界,那是打發叫花子呢。”
他說著說著,滿嘴的京味兒就出來了。
但是他說的這些事情吧,都是老調長談了。陶艾民平時生活其實挺無聊的,吹水的時候,也就這幾件事情能夠當談資。
“哦,那咱們不賭別的吧,就賭你香山的這一套別墅。”老胡說道。
陶艾民猶豫了一下。
這套別墅是他最值錢的一套了,而且真的是有價無市,隻要放出個想賣的風聲,買家都能把門檻踏破了。他之前不肯租出去,也是因為人家要改造成咖啡館,他不想讓人這麼改,因為他覺得這樣不好,以後可能自家還要住呢。
萬一他要是輸了呢?
想來想去,陶艾民的心思越來越複雜。這個別墅,可真的是他的一半兒身家了,要是把它輸出去,恐怕他會吐血的。
終於,他一咬牙,說道:“賭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怕什麼。”
老胡在心裏露出個壞笑,道:“等一下!為了追求公平起見,我覺得,我們還是在企鵝平台開個房間打吧。畢竟這回賭注比較大。”
陶艾民一愣。
老胡裝模作樣道:“老陶啊,你不會是企鵝平台的遊戲會員吧,要是的話,可不能用任何會員權限哦,咱們就是單純的打牌。”
陶艾民感覺怪怪的,但是旁邊的人卻都連聲叫好。
想了想,陶艾民還是答應了,他們這個年紀的男人,沒有哪個不會用企鵝平台打牌、打麻將的,畢竟當初網絡剛開始風靡的時候,他們最先接觸、也最能接受的,就是這些個了。
“我們是隨機對手,還是開個密碼房,找認識的人補充。”老胡說道。
陶艾民靈機一動,立刻道:“隨機房間,你先進去,我去找你,然後等人補位。”
“好的。”老胡說道。
他一邊說著,一邊道:“那我先去個衛生間準備下。”
來到衛生間,老胡直接發了一條短信,然後才出來。
那邊已經有“熱心人”把電腦什麼的都布置好了。
登陸上自己的好嘛,老胡進了自己之前就很習慣的人很少的那個區,點了末尾的一個房間,陶艾民跟著進來的。
不到半分鍾,房間就滿了。
除了他們兩個外,剩下的兩個人,都是新手的樣子,全是男的,一個是非主流的名字,還帶了個金光閃閃的頭像,另一個則比較質樸了,叫什麼知足常樂——看他的積分,也是挺知足常樂的,因為這個人的積分是負分。
恰好,這個知足常樂,是老胡的上家。
陶艾民心裏都快高興死了。
有個這樣的上家,對老胡的影響還是比較大的,如果老胡敗了,他一點兒不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