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陶艾民躺在床上自吹自擂,陶羨微微搖頭。他出了病房,就打電話給中介,讓他們給找兩個男護工來。
之前陶羨找的兩名護工,就是這個中介中心給介紹的,他們已經聽自己員工反饋了要辭職的事兒,當然明白陶羨點名要男護是什麼意思。但是他們還是額外的提點了一句:“陶先生,男護和女護其實沒太大差別,不管是什麼樣的護工,人都是希望受到尊敬的,對吧?”
一般情況下,中介中心是絕對不會跟客戶說這麼重的話的,但是陶家這個病人,真的太過分了,他們在客人太過分的時候,也是要維護自己員工利益的,不然的話,那算什麼正規機構啊。
“嗯嗯,真是對不住了,我這邊在勸著他了,但是老人家的年紀大了。你們可以上一些非常規的手段,我們家不會有任何意見。”陶羨歎息,他倒是也想對陶艾民好,可是陶艾民也得配。
第二天一早,新的護工便走馬上任了。
陶艾民一看到進來的是兩名人高馬大的男人,臉色都變了。
他平時朋友裏是有不少男的,甚至幾乎都是男的,可是,他身邊那些廚子啊,司機啊,園丁啊,小蜜啊,無一例外全都是青春正好的女孩子。在外結交天下英雄,在家享盡紅粉溫柔,這才是他理想中的生活。
之前那兩個護工那麼大歲數,長的也不好,他就忍了,現在給他弄倆男的在身邊是幾個意思?
陶艾民幾乎都要喊起來,但那兩名護工卻不為所動,上來就給他摁著翻了身,換了床單,還用力很大的給他換了臉上的敷料,又擦了脖子和四肢,掰開他嘴巴就刷牙。他們的動作極為熟練,但是力氣大,甚至還有點粗暴,陶艾民還沒回過神,他們就把他料理一遍了。
陶艾民氣的臉色發紫:“你們幹什麼!你們是強盜麼?快滾!我不需要你們服務,換別的來。”
“不好意思,陶先生,我們得到的委托就是為您服務,而且我們簽了合同,除非委托方不願意,我們自己是不能走開的——我們的委托方不是您,而是您的兒子。您沒有權利拒絕我們的看護。”
陶艾民氣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在這醫院名聲臭了,去跟醫生護士抱怨,根本沒用,頓時,他恨起來陶羨,都是他這個該死的兒子!
他在心裏打定了主意,他現在是欺負不了陶羨,沒辦法報複他了,誰叫陶羨的翅膀硬了呢,但是,他卻可以報複陶羨的孩子啊。陶羨不是有兩個孩子麼,一個叫蘇陶驊,一個叫蘇陶梓。
蘇陶驊今年都十幾歲了,聽說還練了武術,這種半大小子他也不會去招惹的,那是給自己找麻煩,但是那個蘇陶梓嘛……陶艾民的眼睛裏閃過陰毒的光芒,一個小女孩兒家,他有的是手段對付。
陶艾民臉上的傷好的很慢,因為他這些年沉迷酒色,根本不鍛煉,身體素質差的可怕,雖然說已經用了最好的藥,上了最好的治療和看護,可還是遲遲不能愈合,麵上一直包著紗布,看起來跟木乃伊似的。
除此外,他的那隻受傷的眼睛也每況愈下,剛開始隻是看不清楚東西,慢慢的,竟然完全失明了。
但是不管陶艾民的傷口長得有多慢,陶一得的九十大壽還是來到了。
一大清早,陶艾民就坐不住了,今天的壽宴,他是絕對要參加的。
換上一身西裝,陶艾民就這麼臉上裹著紗布,坐到了輪椅上,對兩名男護工頤指氣使的說道:“還愣著幹什麼,推老子出去打車,今天是老子親爹的過壽,去完了看我怎麼揍你們兩個小癟三。”
他打又打不過這兩個男護工,平時也隻能仗著兩個男護工 好歹有點職業修養,不會對自己動手,便在嘴頭上占便宜了。
這兩個男護工搭理都不搭理陶艾民的滿嘴怪話,帶著他朝外行去。
護士們看見了陶艾民,一個個眼露嫌惡,這個病人真的太惡心了,每次去給他換藥紮針,他都要占人便宜,反應到科室裏以後,科室幹脆把給他紮針換藥的事兒,全部交給一名長得特別凶的男大夫,這才解決問題。
不過,每次有人路過陶艾民的病房門口,隻要是女的,陶艾民都會口花花,簡直就是個禽獸!
眼看這人離開了醫院,好多人都在心裏期盼,這個混蛋這一次要是再也不回來了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