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鍾內必須把手術要用的工具消好毒,我這金針下去隻能維持三十秒的假死狀態;錯過了這個時間,再想讓他陷入假死狀態可就沒那麼容易了。”楚天意暗暗搖頭,現在的醫生就這麼點素質!
羅醫生連連點頭,“我們知道了,大家快點把東西消毒。”
楚天意換上手術服,用剩下的半瓶酒精衝了手;查看了一下席成濤的傷口,是一個血肉模糊的血洞,這些醫沒敢直接給席成濤動手。
傷口是以傾斜而下的趨勢,子彈剛好挨著心髒的位置,難怪這些醫生都不敢下手了;這種傾斜度大概有四十五度左右,子彈的位置是最不好取出來的。
心裏有了底,楚天意撚起十枚金針置於雙手手指間;十枚金針脫手而出,穩穩紮在席成濤胸口的位置,金針頂端顫動不止。
這一手把一眾醫生護士都震住了,沒想到人家真有看家本事。
“手術刀。”楚天意一聲輕喝,旁邊的護士忙將手術刀遞上。
楚天意看了看刀刃,對著傷口處不深不淺的劃出一道口子來;這時候就能看到子彈的尾端了。
楚天意手一攤,“手術鉗。”
護士急忙把手術鉗送上。
楚天意估算著時間,手中手術鉗精準無誤的夾住子彈尾端;掌控著力道,一點一點把子彈往外拉。
幸好這時候的武器還不是很先進,要是遇上散開式的彈頭就麻煩了。
羅醫生一瞬不瞬的盯著那顆子彈,看著拿出一口的時候心都提了起來。
楚天意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地方,頭暈目眩,穩了穩心神,“羅醫生過來,握住我的手往左邊拔,把子彈提出來。”
“好。”羅醫生見她實在不舒服,上前一步,握住她帶著手套的手;按照她的話往左邊拔,最後半個子彈也離開了肉體,“楚同誌,子彈出來了。”
楚天意一手撐著頭睜開眼,感覺暈眩過去了,方才鬆了口氣;把子彈放進鐵盤裏,子彈發出清脆的響聲來。
手術室裏的醫生和護士們頓時熱情高漲,望著她的眼神都炙熱的,“取出來了,太好了!”
“是啊!總算是取出來了。”
“這位同誌,你這針法就是傳說中的中醫針灸嗎?太神奇了。”
楚天意掃他們一眼,“別高興太早,羅醫生我要拔針了;還有五秒時間這針陣就對傷口沒約束力了,剩下的交給你了。”伸出雙手夾住針尖,下一刻,十枚大小不一的金針齊齊拔出。
楚天意甩甩頭,讓腦子清醒些;把金針放進托盤裏,邁步朝手術室外走,一名護士見她腳步虛浮,一把上前扶著她,“同誌,您沒事吧?”
“沒事,我這是孕期見血的正常現象,扶我出去坐會兒就好。”楚天意忽然腳下一頓,“對了,記得把金針洗幹淨還給我。”
扶著她的護士哭笑不得,扶著她走出手術室。
“怎麼樣?子彈取出來了嗎?”守在手術室外的所有軍人都圍了上來。
楚天意虛弱的微微點頭,“子彈取出來了,羅醫生在裏麵給他止血。”
“取,取出來了?真的?”旁邊的唐力行呆了呆,“弟妹,你的醫術真是高明,連整個醫院都束手無策的子彈居然被你取出來了。”
“謬讚了,醫生們之所以不敢下手是因為子彈的傾斜度太刁鑽,再加上傷口不斷溢出的血灰遮住子彈;手術刀和手術鉗都不好下手,隻要止了血,不讓血遮蓋子彈,難度就減輕了一半。”楚天意搖搖頭,朝雷策伸出手。
雷策一把攬她入懷,“怎麼會這麼虛弱?”
唐力行這才發現她臉色奇差,“這個,弟妹,你沒事吧?”
“小楚,你的身體怎麼樣?要不要開個病房給你休息?”柳師長也回過神來,剛才隻顧著關心席成濤,倒是忽略了她的虛弱反應。
“我沒事,隻是孕期見了血的不良現象,休息一下就好。哥,帶我去旁邊坐坐。”楚天意毅然搖頭。
柳師長側目與唐力行交代一聲,“去和院長說說,開一間病房出來讓小楚同誌好好歇歇。”
楚天意聽見這話,笑了笑,“柳師長,謝謝您的好意,真不用病房;我坐著歇會兒就好,又不是重病患,何必霸占了病房?”
“這走廊前人來人往的難免吵雜,去病房也能清靜些。”柳師長堅持,“力行,快去開個病房出來,讓雷策陪著小楚同誌好好歇會兒。”
楚天意心頭一暖,這位柳師長雖然是個大老粗,心卻是細的,“那就多謝柳師長了。”
“是我們該謝你才是,救了席成濤同誌一命。”柳師長搖搖頭,不肯接受這些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