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楚天意下班後,與秦湛等人分開;來到正大軍區,讓門崗處的同誌通報一聲,被唐政的警衛員帶進了辦公室。
“小楚,培訓班的事情不忙?”唐政聽見腳步聲,從文件中抬起頭來,便見一身呢子大衣的楚天意,站在門口。
楚天意走到唐政辦公桌前的椅子上落座,“現在是下班時間了呢!老首長。”
“是嗎?”唐政看了看手表,皺了眉,“怎麼時間過的這麼快,那你過來是做什麼的?”
“老首長,難道我丈夫的事情,不該給我一個交代嗎?”楚天意雙腿交疊而坐,臉色不佳的望著他。
唐政摸了摸胡子,“這事兒,是軍部的事兒。”
“我知道是軍部的事兒,可我丈夫已經坐在師長的位置上;按理說,他不用去執行什麼絕密任務。可是,他現在就已經去執行任務了,我答應幫您培訓那些醫者,您就是這麼回報我的?”楚天意似笑非笑的抬起眼瞼。
唐政語塞,無言語對。
“雷策經曆過多少槍林彈雨才能走到今天?相信您、杜軍長、柳軍長都很清楚;甚至是現在代理師長的顧青岩都非常清楚,他有今天容易嗎?為什麼要他剛進一步,就要他去送死?”
唐政望著眼前有些失控的女子,歎息道:“這事兒不是我能決定的,是羅將軍決定的。”
“羅家的人?”
“對,就是羅家的人。”唐政搖著頭,“羅家先一步向軍部舉薦了雷策,我們要拒絕已經來不及了;從另一方麵來說,也能說明雷策是位優秀的軍人,上麵在接到舉薦後,著手調查了他的履曆。你放心,上麵給我保證了,會全麵協助雷策在倭國行事。”
“就這樣?”楚天意忍不住冷笑。
唐政朝警衛員擺擺手,警衛員心神領會,行了個軍禮後,轉身離開。
等警衛員離開後,唐政方才說道:“不管雷策這次能不能回來,他的軍銜都會上升一級;再升一級,他可就是少將了。”
“老首長,我想了一晚上都沒想明白,他們這麼做不怕下麵的人心寒嗎?”
“不會,這是正常任務。做為一個軍人,天生就要服從命令。”唐政起身轉了兩圈,“雷策不一定就會犧牲,他的能力很強。”
楚天意輕笑,“希望如此,我丈夫沒事便罷了,若是有事;勞煩您告訴羅家的人,還有林峰。凡是他們的家的人,不管是近親還是遠親。都祈禱別有個意外,否則,我不介意送他們一程。”
要挾!赤裸裸的威脅!
“啪......”唐政一巴掌拍在牆體上,“楚天意同誌,這種話是你能說的嗎?你是一個醫者。”
“醫者怎麼了?我有仁心,可沒那麼多的仁心送給害我丈夫的人。”楚天意一笑之間,寒冷徹骨。
“你......”唐政氣急,指著她的手都在顫抖。
楚天意毫不畏懼的說道:“老首長,您也和上麵的人透個氣,三個月以內我丈夫沒有平安歸來;那麼,我不介意從此隱退。”
“你個死丫頭!”
唐政氣的氣息不穩,卻拿她沒有辦法。
楚天意輕笑,上前給他拍撫了一番背部,使其呼吸漸漸均勻,“老首長,我是敬重您的;也是敬重杜軍長和柳軍長的,那是因為我對您們的為人很喜歡。可上麵的人就不一樣了,您是知道我的,把我惹毛了,咱們一拍兩散。”
說完,提著錢包,轉身就走。
唐政氣的沒辦法,剛喘息均勻,再次動怒,心裏燒的慌;可是想到她的為人,確實是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她一旦撒手不管,那培訓班的事情就得散架;不僅如此,醫學界在國際上的人才選拔大賽中,成績必定一落千丈。
不過是幾個呼吸間,念頭已經轉了幾圈,“小楚!”
楚天意停下腳步,微笑著側目。
“我會將你的話帶到的,至於上麵的人怎麼做,我也無法預料;你要知道,他們很有可能一氣之下,做出一些讓你一無所有的事情來。”唐政一手撐著牆體,側頭與她說著話。
楚天意冷漠地頷首,邁出了唐政的辦公室。
......
唐政找到上麵的人,和他們說了楚天意的打算,當然不是原話;而是委婉的表達了她的意思。
年過七十的領導人笑了,“這丫頭,倒是個有脾氣、有骨氣、有膽量的;也是個聰明的,這是在變相比咱們就範呢!雷策是個有福氣男人,娶了個不僅能幹,還事事為他著想的妻子。”
“首長,現在不是說這事兒的時候;是您打算怎麼辦,雷策這小子掙點軍功不容易啊!”唐政眼裏有著急切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