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我伸手握了握脖子上的靈石,想起母後給我的書信,我想我今天又要破例了,皇兄的話我很清楚,可是,自從去聖堂修習之後,我就明白自己是什麼樣的存在,所以我才羨慕皇姐,有我求不到的自由,而我昌平公主的稱號注定沒有權利擁有自由,所以母後才如此驕縱我,趁現在讓我多跑跑,見識一下不同的風土人情。
隻是我們都是如此奇怪的吧,此刻我豔羨著皇姐;可是現在北羌國師殿的那位卻打內心深處嫉妒著我,憎惡著我;我們兩個注定活在彼此種下的魔咒中,此生不能善了;若果,我不是我,她不是她該多好啊!可是,可能嗎?這是天命的懲罰,渡不度的過,全在一念之間。
當一切準備就緒後,我用靈力運轉靈石,用腰間的裝刀劃破手指,滴到靈石之上,運轉靈力,將浴桶中的水煮沸,讓藥效發揮。
我打坐靜立,靜靜的等候。
此時,南北鎮外,司馬謙帶著一隊人馬已經過來,他在鎮外不停的呐喊,可是無一人應答,他準備衝上前去,卻有利箭飛出,此時,閔道重的聲音傳出,喊道:“司馬少爺,老夫不想傷人,請您耐心等候兩個時辰吧,若是我們不交人,你在鬧也不遲,否則,我們南北鎮也不是吃素的。”
他身旁的傳信兵,在他耳邊低語幾句,他才忍下怒氣,跳下馬來,在樹下靜坐,等候消息,他心中想到:楚雨柔,你幹嘛那麼莽撞,究竟是什麼事情讓你必須要到這裏來。
炎炎烈日給他本就焦躁的心情又加了一把火。
此時南北鎮中央的屋內,浴桶中的病人已經全身通紅,可是有股黑氣在他的血脈之間流動。
我睜開雙眼,站立起身,麵對著病人,認真打量黑氣的走動方向,可是讓我很意外,成熟的噬魂蠱居然無法向他的腦部前行,好像和他脖子上的玉佩有關,這玉佩已經通體黑色,可是這花紋卻很熟悉,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如果現在我一眼認出了這玉佩的來曆,是否就不會有以後的種種了,我隻能說不知道,再說世上哪有那麼多如果。
不過應該是這玉佩有奇效,否則,這小子怕是早喪失自我了,可是成熟的噬魂蠱是很難養育成的,其代價不小,可是作用怎麼說呢,卻不致命,隻是會控人心智,這種比較雞肋的蠱毒,一般很少人煉製的,怎麼我總是遇見呢,他們之間是否有什麼聯係呢?可是西市和南北鎮八竿子也打不著,真是想不通啊。
算啦,先救人吧。
我思考一番過後,拿出了白玉盒子,這可是價值萬兩的美玉,可惜了,要是南北鎮不信守承諾,我非讓他們把銀子給我吐出來不可。
我搖搖頭,告誡自己不要想那麼多,還是趕緊施救吧。
在他的左手臂上劃出一道口子,將玉盒放置在一旁,我施展靈術,準備等蠱蟲一出來,立馬冰封,可是我還是有些低估成熟的噬魂蠱的威力了,我與它拉扯了將近一刻鍾,才勉強將其冰封,我快速的蓋上盒子,額頭上盡是虛汗,我趕忙服下一枚丹藥,運氣,才平複了呼吸,可是靈力也所剩無幾。
我用醫藥箱將其手臂包紮後,又把把脈,發現隻是氣血受損,並無大礙,不由感歎,估計之前他的體製必是很好的,隻是不知與誰結了多大的仇怨,才會···
我歎口氣,敲敲門,示意青鸞進來,說道:“收拾收拾,我們走吧。”
她看我臉上泛著淺淺的笑意,才點點頭,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在外麵守著的柳飛雪,也很是焦急,見我們出來,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跑了進去,好一個情深切切啊。
此時,兩個時辰已經過完,司馬謙直接躍身上馬,跑到鎮門前,喊道:“若不開門,就不要怪我不客氣啦。”
此時進退兩難的閔道重,聽到衛兵的同傳,才算鬆了口氣,他忍住想去探望謙兒的心,走到門前,吩咐道:“開門”
“可是”
“恩”
當門打開的那一刻司馬謙才稍稍安了心。
閔道重走了出來,向司馬謙拱手示意,說道:“請司馬公子稍後片刻,人馬上就到。”
“我還是親自去接,安心些。”
閔道重自知理虧,做了個請的手勢,司馬謙直接騎馬向裏奔去。
不消片刻,他就和我們乘坐的馬車相遇了,青鸞說道:“主子司馬少爺來了。”
車內的我,抿嘴笑了,讓車夫停住馬車,走了出來,我站在馬車前迎風而笑,他坐與馬上,眼神急切又憐惜,還有幾分無奈;我們就這樣靜靜的看著彼此,他縱馬而來,向我伸出手,我遞出手去,縱身一躍,坐到馬背上,我就這樣依偎在他懷裏,此刻的我卸去了所有偽裝,不在堅強。
我們縱馬疾馳而去。
青鸞見狀,直接卸掉馬車,飛身上馬尾隨,隻是馬匹見始終相隔十丈遠。
南北鎮外的士兵,見大人已然出來,也紛紛列隊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