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皇宮,蒼青殿
搖曳的紅燭將大殿點亮,皇後娘娘在內殿沐浴焚香。
陛下,在涼亭裏獨自飲酒,這諾大的皇宮顯得格外清冷。
“陛下,時辰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阿寶,等雀兒回來,你和青鸞就把婚事辦了吧。”
“微臣謝過陛下。”
大殿內,陛下著單衣躺在娘娘身旁,今日他們都是有些緊張的,畢竟他們已經結婚小半年,大臣們也開始關心起皇嗣的問題,就連遠在外邊的父皇母後都差聖姑來傳話,現在他們至少已經不再反感同處一室。
床幔拉下的瞬間,陛下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韻兒,把自己交給我好嗎?”
書韻的雙手緊握著床單,最終點了點頭,這是早就知曉的,不是嗎?她反問著自己。
這一夜改變了多少人的命運···
天空中高懸的明月,被厚重的雲層遮擋。
聖堂的女媧神像,發出赤色的光芒。
聖姑猛然的被驚醒。
皇宮中一匹疾馳的快馬飛奔而出。
北羌,國師殿,正在打坐的楚雲月,突兀的哈哈的笑了,也不顧及唇角溢出的鮮血。
子恒看著這樣的她滿是心疼,雲月,那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冰洞之中的我,依舊與世隔絕著。
南詔,皇宮,蒼青殿
陛下此時被黑氣纏繞,皇後娘娘則是癱坐在地,雙目空洞,沒有焦距。
書韻此刻的內心是封閉的,她的耳畔隻是一直縈繞著一句話,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
當聖姑來到的時候,看著床榻上的冀兒,整個臉色都變了。
“居然是絕命蠱。”
癱坐在地的書韻,終於緩過了神,她哈哈的笑了出聲,起身跑了出去,綠倚趕忙出去追。
此時南詔的皇城,突然陰雲密布,漂泊的大雨,呼嘯而下。
一襲單衣的皇後娘娘在雨中奔走著,她內心的苦澀泛濫成河。
老天,我何書韻是造了什麼孽,為什麼,連片刻的幸福你們都要奪去,為什麼,為什麼?
說什麼人生苦樂參半,我呢?一直看不到光亮,究竟是為什麼,要如此懲罰我。
為什麼,她埋頭在大雨中痛哭。
其實,多年後我已經原諒她了,她不過是權謀的犧牲品,正如我那無疾而終的愛情一樣,注定走不到彼岸。
這一夜,格外的漫長。
陽光透過窗紗,照射在沉睡的陛下身上,聖姑看著已經昏暗無光的五彩石暗自神傷。
雲月,你的恨意非要毀了南詔才會得以平息嗎?
“照顧好陛下,娘娘呢?”
“娘娘在外殿。”
聖姑跨步而出,看見書韻的那一刻,她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
看著麻木的她,聖姑再度揚起的手掌,沒有落下。
“我才是最沒有資格教訓你的人,你告訴我雲月那孩子的打算。”
此刻的聖姑,退去了平日的高貴清冷,眼眸之中寫滿了苦澀哀怨。
“你知不知道,絕命蠱的作用,此生冀兒他隻會有你一個女人,但是你們注定沒有孩子。”
書韻猛然的抬起頭。
“而你便是母蠱,你生他生,你亡他亡。”
“那逆女將整個王朝的命運安放在你的手上,你知不知道,你會成為眾矢之的。”
“我當然知道,從小我就是不被需要的存在,回到南詔,我更是一個試驗品,本以為的恩人,卻原來,也是把我當成棋子,到頭來我是不被需要的,還要成為被厭棄的。”
此刻的她眼眸中盡是荒涼,她沒有流淚,隻是在笑,一直荒誕的笑,笑自己悲涼的人生,笑自己滑稽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