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想到,怎麼會那麼巧,你的心中還是想著她嗎?
我們三人的輪唱,終於還是開始了。
往後的半個月,我們每晚都在界亭見麵,從來都是談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我們兩個誰也不曾打破這個僵局,問起兩國的軍機大事。
直到那一晚,他說道:“柔兒,謝謝你能陪我說話。”
我隻是回了一向頭,然後帶上麵紗離去了。
我知曉他這句話的含義,我們下次見麵怕是都會守著各自的利益了。
烏蒙鎮
狄榮這次起了個大早,因為王都的奏章已經積壓了幾日了,德武已經抱怨了許久。
“表哥,今日倒是積極。”
“你新婚燕爾,你家夫人沒抱怨你遠行。”
“表哥”他不好意思的撓著頭。
狄榮看過奏章後,皺起眉。
“王都的情況現在如何?”
“還能怎麼樣,那幾個老鬼天天打太極,我呢天天練習打太極。”
狄榮聽後,笑笑不語。
“不過。”
“我知道,這件事情,你不必操心,你隻要應對好王都的那群人就好了。”
“表哥,你可是把我扔到狼窩裏了。”
“你自己不就是頭小狼崽嗎?難道還怕那群老狼不成。”
蒙德武呲牙笑了,表哥說的也對,我也不是好惹得。
這一晚,改變了我們所有人的人生走向,或者說我的決意促使我不得不做出最優組合,一個可以將一切傷害降到最低的最優組合,或許我的心中,南詔比他重要,否則,不,一定是這樣的。
夜幕悄悄降臨
茫茫戈壁上,一對人馬穿行而過。
當走到北羌的哨所的時候,阿寶拿出了令牌,象征北羌王後的令牌,這個不過是我當時為了方便出行,順便帶回的,現在倒是派上了大用處。
隻是,我沒想到他還是會出來見我。
我此刻不知道該叫他什麼,那個人已經離我而去,現在的他隻是我的王弟——賢武王。
他就這樣看著我出神,即使我蒙著麵紗,他也知曉那就是雀兒。
他滿含深意的眼眸,讓我厭惡,我放下簾子,差青蓮上前回話。
“給賢武王請安。”
他拱手示意。
“不知現在可否放行。”
“敢問”他一頓,說道:“您是要去往那裏。”
“賢武王這話可是很有深意啊,自然是去見王上。”
“請王後贖罪,這些士兵怕是不能”
青蓮滿眼怒容的瞪向他。
“好,阿寶,你帶人回去吧,我相信賢武王定會將我送到烏蒙鎮。”
“殿下”阿寶迎聲問道。
“這是命令。”
“屬下遵命。”
隻是當一切結果寫就,對他而言還是有些殘忍了,可是他對我而言,又何嚐不殘忍。
暮色夕陽的映照下,茫茫戈壁上,我們一起向前,他一直就在攆轎的旁邊並列而行,而我放下的垂簾一直不曾卷起。
直到,青蓮的一聲:“殿下,到了。”我才睜開眼眸。
今日,我肩負著南詔的士兵,南詔的百姓,南詔的國運而來,不能有片刻的分神,不能再意氣用事,不能在為他所困。
當我立於攆轎之上,賢武王卻向我伸出了手。
我眼眸清冷的看向他,運轉靈力,自行飛身而下,他那一刻怔住了。
這一幕恰巧落到了狄榮的眼中。
他唇角上揚,快步向我跑來,說道:“今日,怎麼?”
“怎麼,很意外。”
“哦,不,我們屋內談吧。”
蒙德武卻在那裏摸著下巴,想不通,不說王後不在嗎?怎麼由賢武王護送而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真是複雜。
狄榮忽然回頭說道:“王弟一路辛苦了,今日就在別院休息吧。”
書房內,我看到了已經批閱大半的奏章,可見他也是辛苦的。
“柔兒先坐會,我忙完過來陪你。”他此刻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一個王上應有的樣子。
我說道:“不要把我當弱女子,我幫你研磨吧。”
他那一刻是真的驚住了,說道:“好”
他臉上的表情將他此刻的好心情全都暴露了出來。
當翠兒進來奉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王上認真的批閱著奏章,而王後耐心的研磨;這是她幻想了無數次的,可是今日這樣的場景她卻憎惡不起來,他們兩個是那樣的般配,讓人不忍前去打擾。
她端著茶悄悄的走了出來,在門口將茶交給了阿壯,阿壯欲言欲止的看向她,最終什麼都沒說。
當他忙完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他扭過頭來怔怔的看向我,在狠狠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說道:“我不是在做夢。”
那一刻,我的情緒波動了一下,原來我也可以成為旁人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