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猴驅車回到了開出騎樓街,三人找了一家看起來有點檔次的飯店,停好車,要了一個二樓的臨窗包廂,徐一鳴一口氣點了七八個菜,兩紮冰啤,直到薑成軍看不下去了才停下來。
飯菜未上,冰啤倒是上的挺快的,徐一鳴打開其中一紮,給薑成軍和瘦猴滿上,又給自己倒上一杯免費的熱茶,笑著說道,“薑大哥,猴子,我酒量,你們都知道的,我就不喝酒了,以茶代酒,先敬你們一杯,一會還幫你們開車!”
“你小子,越來越會使詐了!”
薑成軍笑罵一聲,不過還是舉起杯,三個人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爽!哈哈!”炎炎夏日之下,一杯冰啤下肚,由裏而外的一陣冰爽,薑成軍滿足的打了個嗝,剛才在家中的鬱結之氣,也出了二三,隨即給自己和瘦猴又滿上了一杯。
“侯先生,謝謝你能夠跟一鳴過來看望我愛人,今天的碰到那樣的事情……咳……不說了,我敬你一杯!”說著有拿著啤酒一幹二盡。
瘦猴也沒有多客氣,也拿起杯子,就灌進肚子。
徐一鳴看著兩人又猛灌了一杯,咂了咂嘴,突然有點羨慕起來,他從小被老頭子泡在藥罐子長大,體質倒是沒的說,老頭子的過人本領也學了不少,可就是唯獨學不來酒量。
其實他以前看到老頭子經常醉醺醺的,下意識的對酒抗拒,可如此長大後,出來了,才知道男人能夠豪氣幹雲,杯盞交錯,也是一件令人羨慕的事情。
看著薑成軍喝的差不多,徐一鳴終於說出了今天過來找薑成軍的正題,“薑大哥,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機會問你!”
“什麼事情?那麼嚴肅?”薑成軍放下酒杯,瘦猴也安靜下來。
“就是當日在天鵝酒店的時候,你手中的軍刺……”徐一鳴道,他沒有把事情說透。
聽到徐一鳴的這個問題,本來有點隻是陪酒的瘦猴,突然神色一動,幹瘦臉上掠過一抹潮紅,兩眼熠熠生輝的看著徐一鳴。
要知道那天晚上在天鵝酒店目睹的一幕,是他這一輩子見過最血腥的一幕,二十多人被軍刺刺破了腸子,排泄物混合著血跡染紅了整天酒店的大廳。
而且他幫徐一鳴收藏起軍刺的時候,多少有了解過軍刺的來曆,今天再次聽到徐一鳴提起,他除了激動,還有著抹不去的恐懼。
薑成軍放佛陷入了回憶,並沒有急著回到徐一鳴的問題,而是拿起啤酒朝著酒杯滿上,又灌上一口,呼出一口氣。
“其實這件事情,你不問我,我早晚也要告訴你的,當時在漢江物運應聘,見到你打那套熟悉的軍體拳熱身的時候,我就猜測你的出身,隻是沒有想到會出瘋子那擋事,原以為的我的軍刺,退役之後,就不再需要出鞘了!”
薑成軍看著徐一鳴從木雕的盒子抽去軍刺,愣了愣,然後雙手伸出接過來,一臉虔誠,撫摸一下,就像一個看著自己的情人一番,然後看到軍刺中的標號,“徐-01”臉色突然微微一變,然後再看著徐一鳴,神色複雜難明,半晌沒有說話。
“薑大哥,怎麼了?”不僅是徐一鳴滿頭霧水,瘦猴也是莫名其妙的看著薑成軍。
“你可以把那把軍刺的來曆告訴我嗎?”薑成軍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問徐一鳴道。
“沒有什麼不可以說啊,那是我爺爺的遺物,那是逝世的時候,留給我為數不多的東西之一!”
“什麼,你說這軍刺是你爺爺的?你爺爺已經逝世了?”
“你爺爺是不是姓徐啊?”薑成軍突然變得激動無比。
“廢話,我爺爺當時姓徐了,不然我怎麼叫徐一鳴呢!”徐一鳴有些無語的看著薑成軍。
旁邊的瘦猴也翻了翻白眼,薑成軍尷尬的笑了笑,知道自己失態了,隻是從徐一鳴得知自己的師長已經逝去,神色黯然。
“沒錯,跟你猜想的一樣,我的那把三菱軍刺跟這把,都是批生產的56軍刺,而且你爺爺這把軍刺確實特別定製,而且在整個十三師也隻有他才能夠配的上這把軍刺!”
“什麼?十三師?”徐一鳴疑惑的問道,這是他第二次聽到十三師,當初在盤山監獄的時候諸葛武侯也曾經提起十三師,可是僅僅是提起而已,並沒有告訴他什麼原因,如今提薑成軍提起來,他大概猜測出老頭子以前的部隊番號了。
“你不知道十三師?”薑成軍錯愣的看著徐一鳴。
“不知道,我爺爺從來不告訴我關於他生前的事情!”徐一鳴搖了搖頭,有些苦澀,他不知道為什麼老頭子臨死之前,隻讓他保存著這個軍刺,而且沒有告訴他以前的事情。
如今,聽到薑成軍的話,徐一鳴再傻也知道老頭子的身份,不僅僅是一個參加過南疆戰役退役軍官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