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這裏,沐浴風的心頭仿佛被萬斤重的石頭壓上去一般,沉重得無法呼吸。看著那冰冷的大門,看著漫天的雪花……尤其是想到墨子謙,現在正在陪別的女人時,她的心竟如撕裂般的疼痛。
這就是愛而不得的滋味嗎?
“太子妃娘娘,屋外冷,快進去吧。”黎明站在沐浴風的身後好心說道,今日沐浴風不肯坐轎冒雪前來,他已經是罪人了。這沐浴風鬧騰的本領他可是領教過的,若是再出了什麼差池他十條小命也不夠賠啊!
“我怎麼覺得屋內……會更冷呢?”沐浴風自言自語的說著。隨後邁出步子,輕輕踏進華清宮內。
“奴才參見太子妃娘娘。”站在一旁的宮女太監們連忙恭敬的行禮。
而墨子謙就正坐在大廳裏,一雙銳利的眼睛一直注視著沐浴風。她很少穿如此豔麗的顏色,也從沒見過她化濃妝。隻是,貌似不管怎麼看,她都好像廋了些。
一步一步,每抬一次腳,沐浴風的心就忐忑不安的跳動著。眼前的人,正是她日思夜想,愛慕不已的男人啊!
可為什麼此時此刻見到他,沐浴風的心裏卻如此的害怕呢?
走進大廳,沐浴風停下了腳步,站在離墨子謙比較遠的地方向他行禮。
“臣妾參見太子殿下。”沐浴風低著頭不去看墨子謙。怎麼會?她怎麼會開始害怕墨子謙了呢?那蠱明明不是她下的啊!
在墨子謙的印象裏,這貌似是沐浴風第一次如此恭敬的向他行禮,這倒是讓他有些不適應。隻是看她的樣子,怎麼好像還是在生氣呢,他明明已經讓阿琪把東西交給她了啊。
“起身。”墨子謙開口說。
“是。”沐浴風慢慢的起身站到一旁,至始至終不曾抬頭看墨子謙一眼。
這樣的氣氛實在是讓人很尷尬,沐浴風不開口,墨子謙也不說一句話,隻是偶爾抬起桌上的茶喝一喝。兩人都在對峙,不知道怎麼開口。
“啟稟太子殿下,二夫人喝了薛太醫的藥之後醒了。”花芷瑤衝上來打斷了這尷尬的局麵。
聽到花芷霞醒了,墨子謙站了起來,堅定的走到沐浴風的麵前說:“進去看看。”然後轉身,走向花芷霞的寢殿。
沐浴風一愣,緊跟在他的身後。
走進花芷霞的寢宮,隻見她神色憔悴的躺在床上正喝著藥,看墨子謙進來,眼睛裏卻泛著光一般,盡管身體不舒服,她還是能費力的在嘴裏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她花芷霞對墨子謙果然愛得深沉啊!
“殿下……”花芷霞想要下床行禮,卻被墨子謙一個箭步走上前去攔住了,花芷霞順勢躺在了墨子謙的懷裏,一臉的心滿意足。
“這種時候就不必行禮了。”墨子謙開口說。
“謝殿下體恤。”花芷霞說著,伸手拉著墨子謙的手,無力的看著沐浴風說:“還請太子妃娘娘恕罪,臣妾不能起床行禮了,實在是不應該……”
“他說了,這種時候不必行禮。”沐浴風生硬的說。她就是學不會那種病嬌娘的模樣,她就是學不會那麼溫柔,她就是學不會那種男人喜歡的乖巧。
沐浴風的回答讓花芷霞不知該怎麼接話,見墨子謙不介意沐浴風的無禮,她也沒什麼可說的。於是把話題扯了回來,她握緊墨子謙的手溫柔的說:“殿下日理萬機,臣妾實在是不應該再讓殿下操心。”
“不怪你。”墨子謙反握著花芷霞的手,眼睛卻死死的看著沐浴風的目光。果然,沐浴風的眼睛也是盯著他握著花芷霞的手,她的反應,墨子謙很滿意。
花芷霞輕輕一笑,在墨子謙的懷裏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幸福。而沐浴風的仿佛就不應該在這房間裏一般,她感覺自己就是多餘的。
“不知太子殿下傳召臣妾前來,究竟所為何事?”沐浴風忍不住開口問道。
她強迫自己不要去看他們的恩愛畫麵,強忍著自己想要轉身離去的衝動。這樣的畫麵在她看來真的是太過於諷刺。
墨子謙的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沐浴風這是在吃醋嗎?
“芷霞中的巫蠱之術你應該比較了解吧?”墨子謙有意無意的說著。
一直沒有直視墨子謙的沐浴風在聽到這句話是終於抬起頭直視墨子謙,眼裏帶著不可置信的問:“你是在懷疑我嗎?”
巫蠱之術源於昌海,而太子府裏來自昌海的就隻有她。是的,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她。此時此刻沒有人會不去懷疑她。
沐浴風也知道自己確實是最大的嫌疑人,可為什麼當墨子謙問出那句話時,卻像一根針刺向她的喉嚨一般的苦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