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君曦的話裏,也透著濃濃的酸味。
瑛寧看著他們二人淺笑嫣然,果然,就跟她想象之中的那樣,他們二人十分相愛。隻是現在他們二人還在萌動之中,並不了解對方真心。
不過來日方長,他們每天都在一處,遲早會明白的。她等著日後小小孩兒降臨人間就好,屆時必定歡天喜地。
陸莛苼完全無視柳君曦的控訴,哼哼唧唧,朝著他瞪了一眼,冷哼一聲。
“你這人高傲自大,又有一身高深本領,是能叫你吃虧了去?要知道,那周步塵是何等人物,詭計多端,我不明白,為何一定要讓瑛姑姑以身犯險?我怕的很,不願意。”
瑛寧沒有孩兒。
見著陸莛苼這樣維護自身,愈發覺得歡喜,她朝著陸莛苼笑了笑,輕聲道:“這世間,沒有人比我更適合去的了,周不成詭計多端,你我都清楚明白,若是換了旁人去,隻怕是要死無葬身之地,他這一生一直都虧欠我的,是以我無事。”
陸莛苼不再多話。
他們自然是有他們的計較。
雖然不太明白,卻也不想造次惹人厭煩。
都知道周步塵的好手段,隻是依著柳君曦的深謀遠慮,不會叫瑛姑姑吃苦受罪的才是,既然如此,她便也就放心了。
送走了瑛姑姑,陸莛苼也不願多說,隻想著速速回轉景秀園。
柳君曦直接攔住了陸莛苼的去路,雙目灼灼,看著她的眼神帶著幾分無奈。“怎麼?我得罪你了不成?”
“殿下,這又是從何說起呢?我這人人微言輕,最是卑賤不過,說出來的話,更是沒有分量,殿下莫要為了不相幹的人大動肝火。”
“不相幹的人?”
柳君曦覺得,遲早有一天,自己會被陸莛苼給氣死。
“你以為,你我之間的夫妻關係是假的不成?”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不論如何,你我都明白,當初成婚,並非你我心之所願。”
至近至遠東西,至深至淺清溪;至高至遠明月,至親至疏夫妻。
越是長成,就越是能知曉其中苦楚,人時間,也不知是有多少傷心事。
陸莛苼低垂著腦袋,眉眼低垂。心中黯然一片,本以為,她是不會傷心的,畢竟對那人沒有多少歡喜,可是誰知道,在聽了顏笙說的話之後,反倒是給自己帶來了無休止的苦惱來。
也不知是為了誰,顏笙麼?
不盡然。
她一臉頹喪。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你以為,你當初為何會被許給我的?”柳君曦直接攔到了陸莛苼跟前,一臉沉著。“你可曾想過麼?”
“未曾,都是天子的意思,我心裏就算是明白,也無計可施,況且,正所謂是身不由己,說的也就是這樣的情形了。”
她渾身上下清冷十分,讓人看著也覺得淒涼。
凝琮大抵過了一個多時辰才到了書房,朝著柳君曦行了一禮,輕聲道:“殿下。”
“你們主子為了何事,這樣消沉?”
“回殿下的話,也不知今日顏笙姑娘到景秀園來走了一遭,也不知說了什麼,讓小姐心裏不大舒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