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北京,進城之時已是午後。
京城內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街道也比杭州城要寬敞許多,好不熱鬧。
兩人來到西城一家小酒店中,安邑之所以來西城,是因為他早打聽到太監宮女出宮,一般都是從西門出入,其它幾個宮門一般不準許他們出行。
這對安邑來說,無疑是好事,至少可以碰碰運氣,說不定真會碰到某人也說不準。
二人很快就找到了一家頗不錯的酒樓。
進了樓,兩人坐在樓上靠窗的位置,茅十八要了幾樣酒菜,吃喝正香的時候,酒樓外走進兩個人來,一老一少。那老的約莫六十來歲,小的隻十一二歲,看這兩人穿的服色,安邑就知道他們是皇宮中的太監。
“宮裏的?”
安邑雖然沒見過太監,電影和連續劇卻不知道看了多少,耳熏目染下,哪裏不知道這二人是什麼身份?況且,一個十一二歲就身著‘官服’的下人,除了皇宮中的太監還能是誰?
那老者麵色蠟黃,弓腰曲背,不住咳嗽,似是身患重病。小的扶住了他,慢慢走到二樓的一張桌旁坐下。
“拿酒來!”老者的聲音尖聲尖氣,安邑一聽就確定自己猜對了。
店小二諾諾連聲,忙取過酒來。
老太監從身邊摸出一個紙包,打了開來,小心翼翼的用小指甲挑了少許,溶在酒裏,把藥包放回懷中,端起酒杯,慢慢喝下。過得片刻,就開始全身痙攣,身子抖個不住。
他身旁的小太監慌了,說道:“公公,再服一劑好不好?”伸手到他懷中摸出了藥包,便要打開。
“不……不……不要……!”老太監尖聲叫道。
小太監握著藥包,不敢打開。
“他就是海公公。”安邑心中歡喜非常,找了家靠近西門的高檔酒樓,還真讓他給找對地方了,就連時間也對。
就在此時,店門口腳步聲響,走進七名光著上身的大漢來。七人分坐兩張桌子,大聲叫囔:“快拿酒來,牛肉肥雞,越快越好!”
“是!是!”店小二擺上筷子,問道:“客官,吃什麼菜?”
一名大漢怒道:“你是聾子嗎?”
店小二嚇的不知所措。
“下賤的漢狗。”另一名大漢突然伸手,抓住了店小二後腰,轉臂一挺,將他舉了去來,店小二手足亂舞,嚇得哇哇大叫。
那大漢哈哈大笑,一甩手,將酒保摔了到店外,砰的一聲,掉在地下。
安邑冷冷一哼,低聲問茅十八:“你打得過他們嗎?”
茅十八笑道:“跟這種莽夫有什麼好打,他們不是我對手。”
安邑低著頭,突然大聲道:“喂,那七個胸口長叼毛的家夥,我這個朋友說,他一個人能打贏你們七個。”
七個大漢齊向二人瞧來,一名大漢怒目圓睜,對著茅十八道:“漢狗,是你說的嗎?”
“又叫漢人叫狗?”安邑眼睛一眯,心裏頓時生了一股火氣,清朝初期,滿人不似後期那般和睦,總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處處和漢人分隔開來,比如朝廷上雖然同樣是大臣,看到皇帝,漢人可以稱自己‘臣’,滿人則稱呼自己‘奴才’,就是因為皇帝根本不把漢人看做是自己同一種人,不配叫自己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