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茗歎道:“怪就怪在他並沒有家人啊!”
沈婠不再追問,略想了片刻,又問:“你說,那太監是死在哪裏的?”
香茗道:“當初夏將軍派人追過去時,那太監死在了裴妃娘娘的蕊珠宮外,是被人勒死的……”她見沈婠麵色不虞,忙解釋說:“當時皇上就生了氣,要讓人到蕊珠宮傳裴妃去,可是夏將軍說此事可疑,請皇上給了他三天時間調查……隻是,隻是仍無結果罷了。”
沈婠隻是一個勁的冷笑:“好,好,死的地方可真是好!”
香茗驚恐的望了她一眼:“小姐……”
沈婠忽然道:“香茗,我累了,你回去吧。這幾天多謝你照顧。”
香茗舒了一口氣,輕輕道:“能照顧小姐是奴婢的福分,皇後在世時,對奴婢多有提攜……”
沈婠並不覺得驚訝,好像從一開始就知道似的。
她如今什麼都不是了,哪有人會莫名其妙的對她好,這香茗能叫她一聲小姐,必定是宮中故人了。
姐姐,並不是全無心機的人啊!
香茗走後,沈婠見四下無人,惜塵這時候正上朝,她正好可以收拾一下回房間去。
路上卻碰到夏文澤,沈婠衝他笑笑,道:“這幾日沒見著你,正要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夏文澤臉色似乎不好,欲言又止的樣子。
沈婠問道:“皇上命你三日緝拿幕後凶手,你沒查到,可是他責怪你了?”
夏文澤搖頭道:“沒有,見小姐醒來,皇上又讓臣去徹查,隻是……”
沈婠料他心中有事,看在他救自己一命的份上,問道:“隻是什麼?”
夏文澤好似鼓足勇氣,道:“我是否可以請求你,不要再調查此事?”
沈婠一愣,又有點可笑似的看了他一眼,道:“將軍這問題應該去問皇上,沈婠隻是個奴婢,擔不起將軍的請求。”
夏將軍有些著急的說:“若是小姐不願追查此事,皇上一定不會為難下官的。”
沈婠定定看他片刻,問道:“將軍是個自私的人麼?”
夏文澤低頭不語,沈婠歎了歎,又道:“我知道了,將軍大可放心,我已無事,那推我入水的人已死,我不會讓更多的人受到牽連。”
夏文澤看著她,不無感激:“多謝!”
沈婠麵無表情的走過他的身邊,感慨的說了句:“將軍是位好哥哥。”
夏文澤滿臉驚詫,沈婠曬笑道:“據沈婠看來,將軍不是個自私的人,但能讓將軍牽腸掛肚放不下的人,宮裏隻有一個。雖然她並非主謀,不過……”她頓了頓,又道:“提醒你的妹妹,我這次饒恕她,不代表下次依舊會聽從你的勸告。”
沈婠走遠,夏文澤的思緒回到五日前,他受命調查沈婠落水一事。
那太監一死,竟毫無頭緒,真的成了死無對證。
若是從沈婠著手,她如今雖然隻是個小小的宮女,但得罪的人委實太多。裴妃,慶妃等等,誰都有可能想要她的命。
而那太監不偏不巧就死在了裴妃的蕊珠宮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