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又想起一事,便問道:“端嬪犯了何事,竟從嬪位降為貴人?”
香茗回道:“此事是數月前,有人彈劾龐貴人的父親受賄一事,龐貴人到禦前求皇上,皇上不肯見她,卻被陳修容以‘幹政’的罪名將她連降兩級,還被禁閉了三個月。”
沈婠蹙眉道:“從未聽說外朝有人犯事,牽涉到後宮的道理,何況畫之並未見到皇上,何來幹政一說呢?”
春兒氣鼓鼓的說道:“所以說,還是陳修容打擊報複啊!龐貴人以前和娘娘很好的!”
沈婠緩緩道:“若是因了與本宮交好就活該被整,那麼順貴嬪與麗容華呢?對了,順貴嬪為人低調,又有皇上極喜歡的和玉公主傍身,自然不會被如何為難,那麼麗容華呢?”
不說還好,一說,春兒又是滿肚子的憋屈,漲紅了臉皮說道:“娘娘竟還不知道,這個麗容華,真正是個見風使舵的東西!娘娘一離宮,陳修容一掌後宮,她麻利的就爬到陳修容麵前搖尾乞憐去了!”
沈婠怔了怔,一想這麗容華在自己為後之前是慶妃的人,為報複慶妃投靠了自己。自己失勢,也難怪她會另投主子去了!
這種人雖然不齒,但沈婠卻也不懼,自己當時知道她是個不堪大用的人,所以很多事她都是不知道的,也無甚可擔憂。
這些暫且都可放下,眼前要緊的就是放出崔尚宮來,再尋機會將蕭無冕也放出來。惜塵不殺蕭無冕,就是說他對惜塵還有用處。如今西北二國正開戰,也不知戰況如何了。水師那邊,其實還是需要蕭無冕的。
揉了揉太陽穴,忽然想起輕月這丫頭去內務府領衣裳怎麼還沒回來?今日事情太多,香茗和春兒往自己麵前一站,差點都把她給忘了!
“我回宮帶回來的那個丫頭,喚作輕月的,最是活潑好動一刻也停不下來。讓她去內務府拿衣服,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香茗,你讓人去內務府問問去。”
“是。”
春兒開心的問道:“這位輕月姐姐很活潑好動嗎?這下好了,我是遇到知音啦!香茗姐姐總是說我沉不住氣,跟她在一塊兒,好沒意思。”
沈婠笑道:“是啊,這下有人陪你鬧了。”
香茗派人出去找了一圈,最後在園子裏找到了,帶到沈婠麵前,輕月不好意思的說:“本是去內務府領冬裝的,誰知道回來的時候沒人帶,就迷路了,我自己走啊走的越走越遠,幸好有位姐姐去把我尋了回來。”
沈婠提醒道:“這裏可不是王府,地方大,人也多,以後可不許亂跑了。就算要出去逛,讓春兒陪你一起。”
“是,知道了。”
還有一點時間,昭兒仍在睡覺,沈婠便帶著諸人到寧壽宮去拜謁淑太妃,以多謝她在這些日子打理後宮。
淑太妃乃惜朝生母,從前是最得先帝寵愛的妃子,年紀不過三十又六,是位極年輕的太妃。太後薨逝,後宮中唯她的位分是最高的。但是因為先帝寵妃的名頭,又有個兒子從前也是繼位的熱門人選,未免皇帝起疑,她倒是十分遵守規矩。在寧壽宮中,少有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