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的時候,總難免讓人深感惆悵。WwWCOM這傍晚的夕陽,像血一樣濃,像火一樣烈,它將喧囂了一整的馬頭城,染成了憔悴的昏紅色;使每一個行走在路上的人,感到憂傷、愁悶。
就在這時候,有一個身材高挑,麵色蒼白,頭花白的老人;他穿著一領魚白色長衫,裏麵裹著一件薄薄的夾襖。騎在一匹因勞累過度,而略顯疲倦的黑白相間的花馬;他用右手籠著馬韁,左手不知什麼緣故,竟用一個黑色的布兜套在手腕上。套袋的繩子,在左臂上纏繞了好幾圈,而黑色布兜的底端,沿途滴答著一點一點,將要凝固的血滴。
就在他走進城門的時候,迎麵走來一個賣菜而歸,空跳著一擔籮筐的老人。迎麵交往的那一瞬間,挑擔的老人不經意抬頭,看了馬上的老人一眼;頓時,被他那蒼白的麵色暗暗地嚇了一跳。直到騎馬的老人遠去,這個挑著一對空擔的老人,還在駐足回望——因為,他不但現馬背上的老人麵色蒼白,還看見從他綁在手臂上黑色的布兜裏,滴下的一路血滴。
血已凝固,也立即被地上的塵埃吸幹,一陣晚風吹來,幹涸的塵土裏,已經找不到血跡了!夜幕降臨,那個騎在馬背上,麵色蒼白的老人終於,來到了馬頭城槍王劉軍山的莊門外。
見來人靠近莊門,守門的倆個莊客,腰帶鋼刀,氣勢昂昂地走了過去,“老人家,你找誰?”
“我找劉軍山!”
“你叫什麼名字?”莊客又問。
“何漢中。”
“那你稍等一下,我去通報一聲!”
而這時,馬頭城裏,槍王劉軍山的會客大廳裏,正有三個人。坐在茶幾正麵——主人席位上的是個長臉漢子,他的麵上就像橘子皮似的毛孔粗大;長長的鼻子,和他這張長臉很對稱。隻是,他那眯縫細的眼睛,卻顯得有些不太相適應;就像馬臉上,長了一對正在沉睡的貓眼。他的胡須在頜下單單留了一撮,好像是要刻意作為一個男人的象征而存在。
不過除此之外,一切都顯得光彩照人。他的身上裹著一領褐色段子棉袍,腳下的熟牛皮靴子,光滑錚亮,給他這麼一個身材魁梧的人,增長了很大的氣勢;他正一麵與麵前倆個客人交談著,一麵習慣性地抖動著雙腿,使腳上穿著熟牛皮的靴子,像一個搖頭晃腦的巫婆,正在念經下咒。
他就是這座莊園的主人,人稱槍王,名叫劉軍山。坐在他右手邊的藍袍闊臉的漢子,正是他前從丐幫的大牢裏救出來的好朋友——拳王秦巨博。今的拳王秦巨博,那種神情,一改往日盛氣淩人的派頭,看上去並不會比一頭落水狗更好看多少。
他那筆挺的鼻梁上,還有烏藍色的清淤,那是他被關押在丐幫大牢裏,拜丐幫那些專門行刑的人的所賜;不僅如此,在他闊麵短須的圓臉上,也同樣可以找出幾處這樣的傷淤。他的神情看上去,幾乎比驢踢了的人還要顯得憔悴,那樣子讓人見了感到可憐。
他瘦了,穿在身上的藍色衣袍,看上去略顯寬泛;尤其是當他坐在椅子上,腹部原本翩翩的肚腹不見了,剩下一片皺褶的布料,使人看上去顯得畏畏縮縮。他現在雖然在與劉軍山有沒有笑地交談著,但是,他心裏一刻也沒有停止過,對這個問題的思考——以劉軍山這樣自私自利的人,他為什麼要冒著生命危險,去丐幫大牢把自己營救出來?
而剛才,劉軍山在端起茶杯的時候,就了這樣一句話:“老弟,不救你出來,我怎能安心呢!咱們兄弟倆可是同命運共呼吸的人哩!”
之後,他在心裏琢磨剛才劉軍山的這句話:“沒錯,現在江湖上被南劍搞得風雨飄搖,我不出來,你就成了他當其衝的敵人了。我一出來,你現在是不是想讓我去對付他呢?如果你真是這樣的打算,那我可以告訴你,你的如意算盤打得讓人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