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南劍出現了片刻凝神靜思的樣子,鳥嘴笑了笑,“南大俠,你在想什麼?”
南劍再次看了看,鋪著輕霜的草葉子上的一個個鮮明的腳印,笑了笑,“吳道長家,好熱鬧!”而這時,他們現,茅屋靠路這一頭的牆外邊,那個煉丹的八卦灰泥爐子裏,正冒著淡淡的白煙。
正在這時,茅屋的門吱呀一聲推開來,隻見一個頭花白的老婦人,她身穿一件淡藍色罩衫,弓腰曲背,步履蹣跚走出來;並抬起她那滿是皺紋的臉,看著來人,用她那顫抖、沙啞、幹澀的聲音問:“倆位,你們找誰呀!”
南劍連忙走上前去,朝老人拱手施禮,“老婆婆,你這裏可是吳道長家裏嗎?”他將老人打量了一番,並且最終將目光,落在了老人穿著黑色闊口平底鞋的大腳上。
同時,南劍左側的鳥嘴也朝老人拱手施禮,並招呼了一聲:“老奶奶!”
老人點點頭,“是啊,二位找他有什麼事嗎?”
“有點事情,需要請教、請教吳道長!”南劍。
老人一聽,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們找他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要問他的!”著,她拄著手杖轉身走進屋去,並與身後的南劍和鳥嘴,“你們進來坐下話吧!”
倆人頓時一愣,他們感到有些怪異,這個老媼也不吳道長在不在家,也不自己是他什麼人,隻管就讓他們進去話。鳥嘴正要走進去,卻被南劍拽住衣袖,“哎,”他朝裏麵使了個眼色,並輕聲與他,“還不知吳道長,他在不在家呢!我們何必急著進去。”
鳥嘴頓時有所悟,“對、對、對,不急,不急!”他連連點頭,“還是問清楚好,免得打攪人家。”
“老婆婆,吳道長在家嗎?”南劍朝裏麵問,人卻立著不動。
“在,當然在家了!”老婆婆在裏麵,“他正在配藥,沒空閑出來迎接二位,你們隻管進來,不礙事。”
人家都把話到這個份上了,再不進去就有些不過去。於是,倆人含胸低頭,從窄低矮的房門走了進去。
茅屋的廳房光線暗淡,空氣潮濕,彌漫著一股黴的氣味;在與進門右邊門框相對的一條線上,隔著一堵泥牆。泥牆的那一頭,並沒有貼近茅屋後麵的山牆,而是留著一條過道。
二人一進門,那個老婆婆就:“二位稍後,我去裏麵催他一聲!”著,這個老婆婆便從泥牆盡頭的,那條過道裏,走了進去。
堂屋裏的陳設非常簡陋,一張用木板自製的四方桌子,由於地也不平,桌麵做工也很粗糙。立在堂屋中央,一眼可以看出,那桌子一頭的桌腳,比另一麵要高出許多,並且使整個桌麵,嚴重朝對麵傾斜。量想,坐在這樣的桌子上吃飯的人,他的平衡性和兼顧全局的能力,一定非比尋常!要不然,菜盤放在上麵會溜掉,茶水放在上麵會溢出來。
除此之外,圍著桌子放了四個原木樹墩,這也是這所茅屋裏最高檔的坐具了。此時,後牆那兩間正對著桌子的木板窗戶是打開的;窗葉用一根竹棍撐起來,使屋裏的人可以看見屋後,陽光照耀的一道草葉上掛滿了白霜的斜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