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對著冰炎暗自傷神,老大一伸胳膊把我摟過去,“小輝,走,剛才夢林裏刷大boss了,我們過去湊份子!”
我張大嘴,這麼快?去打boss啊……跳躍也太大了吧……況且夢林在哪裏呀,老大是不是忘了我還算是個新手,我這樣子怎麼過去啊……
還有小花花,他怎麼辦?
“走走走……”老大整裝待發,跟大家打招呼:“我藥不夠了,去買點。你們帶著小輝在夢林集合啊!”說著揮揮手扔出一張紙,劈啪一下沒了人影。
……就這麼把我扔了?
眼前一圈的人都看著我,我沒處看,就盯著前方做不關我事狀。
魔女小雪突然咳嗽一聲,看看我,眼睛又溜到周圍轉了一圈,突然把我往冰炎那裏一推:“冰炎你帶著小輝,你們不是熟麼,你又會飛,帶他飛過去好了。”
想不到魔女這麼大的手勁,我被她一推就直直的往後倒,眼看就要與大地做親密接觸,一雙手摟住我,我沒回頭,但不知道為什麼已經知道是誰。果然身後倚靠的胸膛傳來淡淡的震動:“小輝就跟著我好了。”
……看來冰炎沒有生氣到不理我。我鬆了一口氣。
其實以我的性格,也不是那種在意別人對我什麼想法的人,但是吧,對著冰炎我就整個人都不對勁,難不成我骨子裏也是個拜金的人,知道他有錢有勢就想往上貼?
靠,想什麼呢,我懊喪的敲敲自己的腦門。
手勁重了,有點疼。我呲牙,額頭上突然一暖,冰炎把他的手貼在我額上慢慢的揉,眼神裏帶著嘲弄:“想什麼呢自己敲自己?”
他不問還好,一問我更加病的嚴重,連耳朵都燒得慌,趕快推開他的手,“沒什麼沒什麼,那個什麼,小花花怎麼辦啊?”一抬頭,把自己嚇了一跳。剛才還站得滿滿的人怎麼就剩下我倆了?
冰炎一臉了然的看我,替我回答問題:“他們剛才都走了,帶的藥都不夠,要去補,你那個朋友跟著洪荒走了,你放心。”
“哦……”我悶悶的答應。怎麼一個個動作都這麼快啊……
冰炎看我,我看著他,突然發現他長得真是好看。好看到我都不知道要用什麼詞兒形容。這麼說吧,我覺得自己算是好看了,放他身邊,那就是月亮和月餅的區別……唉,一點自戀的心都沒了。
冰炎看我一直看著他,衝我一咧嘴,一排的貝齒咧出漂亮的弧度,硬生生的扯出邪魅來。剛才我耳朵還燙著呢,這下子連臉都開始發燒,連忙別過臉不敢看他。
“小輝,我們飛過去好不好?”
“……好。”
我就算不說好也不行啊,冰炎是老大,我這麼一個小蝦米就是任人宰割的命。
於是我又被冰炎抱起來……其實我也跟他討論過,可以不被抱著,可是才離開地一米我就開始頭暈,手腳都巴上去緊緊的摟著他,冰炎也不說什麼,隻是摟的我更緊了些,把我的頭按在他的胸前好讓我看不見地麵。
……挺溫柔。
一路上被冰炎問了不少問題。什麼上什麼大學啊住在哪裏啊今年多少歲啊,家底都被他剝光了。
我跟冰炎都說的是實話,本來嘛,看他這樣子,說話動作間就有一股貴氣,不像是我這種普通人,看來也是個功成名就來網上找無聊打發時間的家夥,應該不會圖我那麼丁點身家。所以我跟他講的那個老實。我閉著眼睛跟他交待我出身於一小縣城的孤兒院,好不容易靠著院長支持上了高中,當然要努力學習,這不,考上一有名地界的有名大學,也算是替我們院長了了心願。然後呢,然後靠著救濟和好心人捐款……還有,還有打些零工,然後就過上了大學生活。
我說完之後冰炎好一陣子沒說話,我又恐高,不敢睜開眼睛,隻好惴惴不安的趴在他胸口上琢磨我哪一句說的不對了。
過了好一會兒,好像臉上被什麼軟軟的東西掃了一下,我閉著眼,晃了晃頭,鼓起勇氣抬頭看了冰炎一眼,沒想到他也看著我,周圍都是藍色的天和他翅膀發出的金色的光芒,越發映得他不似真人,倒像是我臆想中的什麼神仙。
我清清喉嚨,問他:“你怎麼不說話?”
冰炎垂下眼睛看我,眼睫毛好長,卷翹著映襯著他深不見底的眼睛。我像是要被那雙眼睛吸引去另一個世界,他卻說話了,聲音好聽得很。
“小輝一直過得很辛苦吧。”
啊?我眨眨眼,一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的臉上沒有憐憫,沒有鄙視,有的隻是一瞬即逝的溫柔,還有了然。我突然覺得這二十一年來周身的冰霜被他的一句話溶掉了一塊兒,墜到我的心裏,攪得我難受。
“也……沒有。”
他衝我笑,一隻手摟進了我,一隻手擦過我的臉,帶過一陣冰涼。
“那……小輝哭什麼?”
我哭了?我驚恐的張大嘴,我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怎麼會在這種時候哭出來?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一切了麼?然而冰炎手上的淚水是真切的,我呆愣了片刻,知道沒詞好辯解,隻好低下頭把頭埋進他的胸膛裏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