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是一對母子。”一個灰衣人稟報了一聲。
焉冉抱著殷梓萌哆哆嗦嗦的伏在地上,手心都是汗,她這是在賭,賭這些殺手不屑動手殺他們這樣的螻蟻。
“有沒有看到過一個俊美的公子帶著一個黑衣的隨從這裏經過。”沙啞的聲音壓得很低,一個字一個字的壓在人心上,讓人喘不過氣來。
焉冉渾身顫抖著,想了一下,顫抖著說:“早上……的時候……看……看到過!”
那些人一聽,明顯有些激動起來,“他們往那個方向去了?”
“早上,我們……在破,破廟的時候,看到……他們騎馬經過,往,往越國的方向……去的。”焉冉的話斷斷續續,語不成調,嚇得不輕的樣子。
殷梓萌窩在焉冉懷裏,努力的壓抑著哭泣一般,黑白分明的眸子水汪汪的,可憐巴巴的望著這些殺手。
那刀疤男看了焉冉和殷梓萌一眼,冷漠的眼中帶著濃重的殺意。
焉冉心頭一跳,尼瑪,難道這樣還是要被殺人滅口?!
焉冉剛想跳起來,一個俏麗的聲音忽然響起:“師傅,算了吧。”
焉冉暫時按奈住,等待著那刀疤男的反應。
“走。”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接著,風聲撩動。
殷梓萌一邊哭著一邊看著那些灰衣人重新上了馬,調轉馬頭,風馳電掣的離開,轉眼之間已經消失了蹤影。
焉冉籲了一口氣,重重的坐下,一身的冷汗,剛才如果不是那個俏麗的聲音阻止的話,她和殷梓萌真的是凶多吉少!這些人是真正的殺手,比之前遇到的那些兵士厲害了不值得多少倍!
“萌萌,你怎麼樣?”焉冉問著懷裏的孩子,一臉擔憂的樣子。
殷梓萌揚起笑臉,圓圓的眼裏閃著興奮的光芒,“姨姨,萌萌沒事。剛才萌萌的演技還成吧。”
焉冉摸摸他的頭,“萌萌真聰明,很棒。”
焉冉一直覺得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隻要能活命,這些伏小做低的事根本就無所謂。
不過,焉冉再次感到了無奈,身為弱者的無奈!那種生命不在自己掌握中的無奈!想到這裏,焉冉心中暗自決定,她一定要變得強大起來,她要保護她自己,要保護這個孩子,這種卑躬屈膝、伏小做低的事,她再也不想做第二次了!
殷梓萌忽然收起了笑容,沉重的說了一句,“姨姨不記得了,你說過,隻要有命在,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焉冉手中的動作一滯,隻要有命在,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曾幾何時,一個孤單的小女孩兒一個人縮在黑夜的街角,饑寒交迫下,和野狗搶食,那時候,小女孩兒腦海中也隻有一個念頭,隻要有命在,其他的,什麼都不重要。
是啊,隻要活著,才能看到人生的千回百轉,才會知道,曾經認為無法承受的痛苦是會過去的。活著,就是君王。
怕再被那些殺手追上,焉查稍微布置了一下,然後拉著殷梓萌換了個方向,繞了一大圈路去往雲中城。
那些殺手太危險了,如果發現她說謊騙了他們的話,一定不會放過她的!
好在,他們如今所處的地方本來就是一個三不管的複雜地帶,地形複雜,想要成心躲過那些殺手也是沒有問題的。
當他們走到一個山穀的時候,焉冉領著殷梓萌毫不猶豫的進去了。
她從同州逃出來,一路上給小狐狸七寶留了記號,不過,東方冥的馬太快,所以,她必需停下來等一等她的小狐狸了。
當他們在樹林裏兜兜轉轉的走了好一會兒又回到穀口的時候,焉冉才驚覺,這個山穀不一般,穀口被人擺了陣,不過,那人並無惡意,隻是阻止外人進穀而已。
焉冉一下子就興奮了起來,憑她在現代看的那些狗血小說的經驗,這山穀裏,一定住著隱世的高人,想到這裏,焉冉緊緊的握住殷梓萌的手:“萌萌,我們一定要進這個山穀。”
她心中打著小算盤,這個陣法既然不會隨隨便便的要人命,那裏麵住著的人就該是和善的,不是那種草菅人命的高人。而且,高人嘛,在焉冉的淺薄認知裏,高人自然該是身手不凡、功力高強外帶一身出神入化的醫術,在這種高人的身邊,那他們肯定能安全一些,在這裏等七寶,也比較安心了。
打定主意之後,焉冉再次牽著殷梓萌的手進了陣。
這一次,焉冉沒有大意,一步踏進之後就仔細的觀察了起來,很快就發現這是一個大的八卦陣套著兩個陰陽陣,相輔相成,但是並無殺氣,所以,焉冉有的是機會來一一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