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慢著,婉兒,你不能這樣狠心待我呀!”
郭暖的小心肝頓時猛地一驚,眼看那抵著喉嚨的劍緩緩舉起來,頃刻間就要劈下來。
郭暖在這危急存亡之刻頓時硬生生地擠出兩行清淚,隨即爆發出一聲哭腔,立馬扔了韁繩,一把抱著站在駕駛位的康婉雙腿,使勁用她的長裙衣襟擦拭眼淚,並且嚎啕大哭起來。
女子豈料到郭暖會突然出現這副德行,一時愣了,高舉的劍怔怔懸在半空。
好在郭暖的聲音夠響亮,一聲悲慘的哭喊頓時引來了路上幾個行人的注意。
“你這位姑娘怎麼如此對待你的相公,小兩口的,偶爾拌拌嘴,吵吵架很正常嘛,有什麼矛盾坐下來好好談啊,別動不動就拿著一把劍嚇唬你家夫君啊。”
一個老眼昏花的老太太顫顫巍巍地拄著拐杖,慢慢地挪到路邊,來到了郭暖的馬車旁,老人家一臉同情地看著可憐巴巴的郭暖,此時的他正奮力抱著康婉的大腿死也不撒手。
“對呀,娘子,快饒了相公吧,這麼晚了,你要是打傷了相公我,你一個弱小女子怎麼駕著馬車回家啊,你不為你夫君著想,也要為你肚子裏三個月大的孩子著想啊,孩子不能一出生便沒了爹啊。”隨即又一聲驚天動地的哭嚎,郭暖演戲天分真的很不賴。
郭暖見到救星來了,頓時把頭點得像個小雞啄米,上下頻率幅度超快。
“放開你的髒手,立馬駕車!”
康婉見引起了周圍路人的注意,為了不避免外人的懷疑,招來捕捉她的捕快官差,隻得暫停對郭暖下手,隨即對著他冷冷道。
旋即郭暖戀戀不舍地放開了抱著康婉大腿的雙手,懸著心的同劍一起放下了。康婉可隨即掀開馬車布簾鑽進了車廂裏。
郭暖長長噓了一口氣,慶幸自己又撿回來一條小命,淚眼汪汪地對著慈祥老奶奶大大感謝了一番:“老婆婆,太感謝您了,我媳婦常常這樣對我的,習慣了,沒事兒,她鬧著玩的。”
“磨磨蹭蹭作甚!還不快走!”
不等郭暖與老人家大訴衷腸,簾子內傳來一句冰冷的嗬斥,隨即郭暖噤若寒蟬,半個字也不敢再多說,匆匆告別熱心的老人家,一抹額頭的冷汗,郭暖揚起馬鞭朝馬匹屁股鞭打了一記,調頭驅車朝東邊城門奔去。
駕著飛馳的馬車,離回家的方向越來越遠,郭暖的心也隨著涼了半截。背後簾子裏還坐著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暗暗抱怨著今天的運氣還真是他奶奶的不好。
馬車不一會便趕到了東城門,郭暖放緩了車速,看著越來越近的拱頂城門,大呼不妙。眼前夯土築成的大城門樓下,橫亙著尖刺拒馬,沙包等阻礙物,一隊不下三十名全副武裝的城門鐵甲守兵舉著長矛槊槍,配著角弓,背著箭袋,士兵們都執著火杖在城門前嚴陣以待,仔細盤查過往的行人。
郭暖剛剛停止流的汗又頃刻間從額頭簌簌流下來,此刻隻要郭暖敢稍有異動的話,後背隔著一層車廂布簾的劍便會毫不猶豫地刺下去,他此刻正感到後背被一個銳利的劍尖頂得腎疼。
“呃,前麵五十餘布距離是東城門口了,不過現在很多哨兵在那裏把守著。”郭暖悄聲對著布簾裏麵的康婉說道。
“不許亂動,給本姑娘混過關卡,不行的話,就駕著馬車朝城門全速衝過去,甩開那些守城衛兵。”裏麵隨即淡淡答道。
郭暖聽了康婉的話,心都快碎了,臉蛋蛋抽搐扭曲,他沮喪地在心裏暗忖著
“要是又那麼容易混過去,倒好了。姑奶奶你以為這輛中看不中用的華麗梨木架構馬車是俄羅斯的挑戰者2—虎式重型坦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