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章:一間院,兩進士(1 / 2)

“駙馬爺,別再搗鼓那些葡萄藤架了,快來府門前,一大批抬著匾額掛花的宮廷儀仗隊正站在家門口呢,敲鑼打鼓的,可熱鬧啦!”

初八科舉考完,郭暖與樸尚玄累的兩眼窩發黑,當踏出宮城吏部考試場子時,步履蹣跚的東倒西歪,活脫脫像是餓了三天三夜的丐幫乞丐。

這場子裏連考了三天三夜,一萬多考生擠在一個大殿裏,殿裏有很多小隔間,每個人吃喝拉撒睡都在一個一平米大小的小隔間裏,一張小木桌,一條長凳,兩支毛筆,一台硯。

郭暖發現小隔間裏的小角落還放著一個鐵箍的木質馬桶,連出恭都在裏麵解決。不過可惡的是,蓋子蓋不嚴實,整整熏了他三天。

當總算把卷子弄完,郭暖巴不得提前交卷,可是一個看起來慈眉善目的監考官硬是不讓他提前離開,考官說平常考生要作五個時辰的卷子,郭暖兩個時辰便糊弄完了,這也太隨便了,好意讓他多加幾百個漢字。

其實郭暖也很想多填幾個字,郭暖運氣算是不錯了,抽中了考題是論法的精神。喝,當時郭暖打開策論考題頓時樂了。感情是論法啊,這還不簡單。在大學選修的不就有一大堆論法的法律科目麼。

像是什麼夢到僵屍,哦,說錯了,郭暖心裏嘀咕的改口,是孟德鳩斯,一個法國近代法學啟蒙家來著,關於近代資本主義的民主與法製的什麼東東,還有美國正搬來用著的“三權分立”,就是老孟發明的。

正當郭暖正興衝衝想把腦子裏還有些印象的孟德鳩斯零星理論東拚西湊地整成一篇策論文章,下筆時倒猶疑了。一千年以後的資產階級理論,這些一千年以前的封建老古董們能不能看得懂?就算看懂了,但三權分立寫上起豈不不是大逆不道的言論。

封建國家,當然是皇帝老子最大,三權分立,搞民主?搬出一套民主投票選首相的製度,這要讓便宜皇帝嶽丈看了,還民主,這不是要分他的權,直接讓他下崗嘛,簡直是要他的老命,不把郭暖這個女婿給生煮了才怪。

既然資產階級的那套理論唐朝人不識貨,郭暖尋思著寫點馬克思社會主義理論,好歹這個也是炎黃子孫中最偉大的其中一個--毛爺爺用過的革命鬥爭理論嘛,也許顏真卿考官大人一看便順眼了,三甲應該沒問題,那個太子大舅子可是打了保票的,一定能“被進士”。

“呃?奶奶的,在大學上馬思課時,光顧著與教室講堂裏的鄰座美眉瞎侃,發展友誼,聯絡感情去了,哪還有什麼心思聽講台上那個老教授架著老花眼鏡念經。考試還是郭暖抄了陪考的四個哥們的卷子通過的。馬克思理論書籍艱澀難懂,也就入黨積極分子看得下去,郭暖也想入黨,但不積極啊,黨對於這個很有潛質但不積極的好苗子也是無能為力了,郭暖對於馬思毛論著實實記不清了。

得了,郭暖腦光一閃,想出了前世練毛筆字的時候,自己在書房裏練得帖子,宋代的大文學家蘇軾的文章不是常常被用來臨摹麼,好像有篇《刑賞忠厚之至論》,挺切合論法的題意的,郭暖把這篇文章練習他的瘦金體書法不知寫了多少遍了,簡直可以倒過來背了。

郭暖當時一想到蘇軾的文章,頓時嘿嘿直笑,手腳也跟著激動地亂晃,手肘差一點就碰倒了桌角邊的硯台墨水,要是染髒了雪白的試題卷子,哪怕一個小墨水圓點,得了,即使文章再好,考官也是不看的,古代科舉這叫卷麵不整潔,扣卷麵分取消考試資格,郭暖可以直接回家了,明年再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