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張大彪胖子,身世是很坎坷。三十年前,住在距離河西一個小村子裏。
祖父留有幾畝良田,忽然某天被一個大地主強占去了。老實交吧的祖父氣不過,瞞著家人,一個人在寒冬夜裏闖到地主家理論,不過地主家裏豢養的十來個狗腿子很是凶殘,打斷了祖父的一條腿,隨即把他扔到門外,倔強的祖父硬是躺在地主家門口一整夜都沒有離開,最後嚴重凍傷了。
待張胖子他爹走到地主家尋人,發現祖父已是奄奄一息,背胖子祖父回來後,家裏請遍縣城裏有名的郎中醫治,花費了一大筆銀子,耗光了家裏微薄的存錢,欠下一屁股債,但是祖父卻沒挺過半個月,在憤懣中無奈去世了。
祖父臨死前,還念念不忘自家被地主占有的那幾畝田地,而且入殮時,聽老爹說,祖父的眼睛一直沒有閉合上。
當時尚在青年的父親氣憤不過,和大伯一共四個兄弟找上了地主家討要說法,不過地主他表哥是縣城裏的縣尉,有表哥後台依仗著,平時欺壓良善的事兒多了,隨即叫打手們把他們轟出門去。
當時四兄弟頓時火了,來的時候就拿著鋤頭和柴刀,本就要是拚個魚死網破的,不料打手們人多勢眾,在三兄弟眼前活活打死了三哥,當時悲痛萬分的大哥像是發了瘋,衝出打手包圍圈,一個箭步跑進了地主家的大堂,瞧準那個囂張跋扈的大地主腦袋上就是一鋤頭,頓時把大地主劈得腦漿四濺,死了。
這還得了,打手們全部衝到大哥麵前把他困住,準備送進縣衙,在小時候張胖子聽他爹回憶說,當時他大伯朝他爹和四叔大喊著讓他們快走,隨即大伯撞在石柱子上當場死了。
當夜胖子他爹帶著身懷六甲的妻子和四叔,三人背井離鄉逃離了家鄉,隨後隱姓埋名跑到了距離家鄉河西有一千多裏的臨潼大深山裏。
剛在深山安頓好幾個月,胖子的母親生他時難產死了,真是命苦,寒冬臘月,家裏窮的揭不開鍋了,那年他爹那年正好二十五歲。
沒法子,家裏沒米下鍋,雖然擔心出去被官差通緝,他爹逼得沒法子,把孩子放在家裏後,和四弟一商量,在寒冬時分,他爹和十六歲的四叔在大深山裏轉悠了兩天,就在到了絕路時,上天眷顧了他一家,他們兩兄弟獵到了一頭哺乳期的母野山羊。
把羊拴在家裏,背了半間屋子幹草料給羊吃,母羊給嬰兒張胖子哺乳,留下四叔照顧孩子。然後他爹一人跑到碼頭抗麻袋做卸貨苦力。臨走出深山時,他爹對著四叔說:
“老四,家裏遭到一係列變故,咱可憐的爹,還有大哥,老三都去了,如今我婆娘也命苦,生下一個大胖娃也撒手人寰了。
如今隻剩我爺倆加一個娃,逃到深山一直沒吃沒喝的,眼看要斷糧,你二哥我尋思著現在去京城郊外碼頭賣些氣力掙點錢養家,你在家裏好好照顧小娃子,哥這樣才放心。
……這世道有錢的地主就可以買通官衙,隨意顛倒黑白,要是俺身份瞞不住,被官府抓住了,抓走後殺頭回不來了,娃就托付你了。”
張胖子他爹真是條硬漢子,話說他出了山,跑到碼頭,每天抗著三個壯漢的麻袋量,掙著兩分人工錢,半個月回一次深山,每次給四叔和兒子捎上糧油回去,十年如一日,辛苦養活了三個人。
胖子隨著四叔在臨潼大深山裏生活了十幾年,對於方圓五百裏內的大林子,他可謂再熟悉不過了。
祖上留下一本摸金秘籍,逃亡時順手帶上了,四叔在山裏打獵回來,一有空便琢磨著那本古書,還好四叔沒背井離鄉前在鄉下私塾念過四年書,那本摸金盜墓的典籍反複翻了三四年,三百多頁紙張都快被四叔翻爛了。
待到張胖子長到七八歲時,四叔除了帶著侄子到深山裏獵麅子,打野豬,便在大林子裏瞎轉悠,按照摸金古籍的指導,兩人摸清了方圓五百裏大林子裏的二十多座陵墓位置,胖子在四叔的教導下,也練就了一身打獵的好本領和盜墓的秘技,他的一手鐵鍬功便是從古籍裏學來的。
當胖子十四歲時,財迷的四叔終於忍不住要去找個大墓挖挖,四叔說這些年在深山裏過著清苦日子太久了,而且二哥在碼頭扛麻袋扛了十多年太辛苦了,該歇歇了,便慫恿胖子他爹一起去盜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