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方靈州總軍區裏目前駐守著七萬八千人,騎兵有一萬二千人,其餘的包括雜役,後勤運糧兵,火頭兵,幕僚,文職管事等九萬多人,所以靈州軍區的人口接近二十萬。
郭暖三人來到距離靈州城十六裏外的朔方軍區軍營後,他們在當夜隨即安排到了一個普通士兵營房裏休息。
聽二哥說郭老頭子當夜趕赴去了北方豐州視察一個中鎮軍隊據點,到了夏天,一般突厥韃子在草原春節牧放勞作稍微清閑後,他們便會跑到大唐疆域邊界的城市再打劫擄掠一番,郭子儀不得不防,總之他老爹公務很繁忙。
第二天清晨,五更時分,郭暖和大彪他們便聽到了營房外震耳欲聾的軍士呐喊號子聲。
“額,這天才剛亮呢,這麼早校場上便讓士兵操練了?當兵真是累啊。”
大彪剛開始來之前本是興奮勁十足,他以為參軍了肯定很刺激,現在感受著軍營裏紀律嚴明的氣氛,他一時倒很不適應。
“嘎嘎,胖子,你剛開始不適應的還多著呢,比如我二哥叮囑入伍後千萬別觸犯的‘十七禁令,五十四斬。’小處罰,像是鞭刑,杖刑等亂七八糟的這些就夠大夥喝一壺了。”
“哦,看來我們得在軍營裏乖乖裝孫子了。”大彪酒意發作,不過好似這軍營裏有規定不能喝酒的時間。
“郭暖,大彪,劉福安在嗎?”
正當郭暖和胖子在木板床上坐著閑聊,而旁邊的阿福正睡得倍兒香,一個中年精幹的兵曹校尉掀開營房布簾走了進來。
“這位官爺,什麼事兒?”郭暖和大彪搖醒呼呼大睡的阿福後三人趕緊下床。
“奉管理軍籍的張錄事指示,現在本官要帶你三人去做步兵選撥測試。”兵曹臉色莊正地說道。
阿福賴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由疑惑問道:“什麼步兵選拔,阿福不是侍奉少爺的麼?”
“恩?什麼少爺不少爺的,聽張錄事說你們三是他從京師趕來的遠方親戚吧。”
腰間斜跨著軍刀顯得很是威武的兵曹官淡淡掃視了一眼為首的郭暖:“本來是秋季統一在朔方軍區靈州城設立招兵點的,要不是張錄事和本官的關係不錯,你們這些零散提前報到的家夥還不一定讓我費勁去招收呢。”
兵曹話多,他無意道出了其中的緣由,這讓郭暖他們一下子想明白了其中的關係,哦,原來自個是空降的兵源啊,郭暖如是想著,他大為感歎。
“這裏不是長安,既然決定入伍了就要放下少爺家的架子,一旦成了我手下的兵,就是皇親貴族也得給我裝孫子!叫他站著就得站著,叫他趴著就得趴著,軍紀分明,從不二話拖拉。”
兵曹好似想到了什麼,立馬擺起軍爺的架子,隻見他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喝道,冷不丁嚇得三人齊齊一怔啪的一下站齊齊一排軍姿。
“什麼張大人,李大人,我們哪來的什麼…親戚啊…”胖子弱弱辯解道。
“是是,大人教訓的是。”郭暖趕緊用胳膊肘子碰了腦筋沒轉過彎的胖子,他彎腰稱是,這家夥有時腦袋不太靈光啊。
郭暖心裏暗歎,老爹看來是高瞻遠矚,秘密工作一夜便準備妥當了。隱瞞了自己是郭子儀家族子孫的身份,還臨時安插了一個張神馬遠房親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