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郭暖眼看著高舉在自己頭顱上的鋼刀閃閃即將砍下,他倒吸了一口冷氣,眼神極為不甘地盯著死神刀刃,如今他隻要鬆開握住朵瑪的手腕,然後順勢一個側滾翻,他便可以避過吐蕃大相的揮砍斬首,自少憑借自己的搏殺技巧加上無堅不摧的黃金匕首依仗,和黑衣人們一場殊死硬拚一番,即使最終寡不敵眾,但也能拉上幾個墊背的。可是自己膽寒了一鬆手,朵瑪便立馬墜落懸崖死了。
“郭暖!快放手!不要——!”女子刹那間哭喊著,一聲淒婉傳遍了整個幽深昏暗的縱橫溝壑,期間夾雜著悲傷的哭腔讓在場的黑衣殺手們都動容,朵瑪仰頭眼睜睜地看著懸崖邊上,自己的仲父用鋼刀即將揮舞砍下。
“郭暖,你是局外人,如果放手,老夫可以讓你活命。”高舉刀刃的大相淡然道。
“絕——不!”郭暖眯著眼,額頭豆大的汗珠流下,順著眼角浸濕了眼睛,鹹澀難受,差點眼睛也睜不開。事到如此,口氣依然很堅定。
“嗬,年輕人,勇氣可嘉,虎父無犬子,不愧為郭子儀的兒子,老夫佩服。”
老人若有意味地淡笑了一聲。他看著郭暖那一個不屈的眼神,好似要吞噬自己的怨恨,以及在生死抉擇間依然執著把握著朵瑪不離不棄。在郭暖差異的眼神中,他緩緩收起了刀合入腰間刀鞘。
“把公主救上來。”淡淡的言語不容置疑,大相的話鋒一轉,頓時讓在場的黑衣人們包括郭暖和朵瑪都驚訝了。
不過黑衣殺手們很快調整心態幹脆執行命令。分出四個黑衣人,利索地朝懸崖拋下活結繩子栓住下麵的朵瑪。
隨著朵瑪被一步步牽引上來,郭暖兩人在經過一番精力和體能的消耗過程早已虛弱癱坐在懸崖岸邊。郭暖一個懷抱攬住了臉色無比蒼白的朵瑪。
“啾!”一聲破空的弩箭瞬發突破一行高懸上的黑衣人,立馬有兩黑衣人穿膛破肚倒下。
黑衣人頓時騷動了一下,不愧為大相訓練有素的私兵,他們很快鎮定後便擺好架勢拱衛著守住山崖個個方向。
遠處距離三百米的山頭上,阿桑正焦急地指揮著一百多位吐蕃精銳步兵朝郭暖這個山崖趕來。
“我們走!”見自己的死士被公主親兵阿桑隊長的秒殺,大相臉色清冷地朝黑衣殺手們吩咐道。
潺潺流水般悄無聲息,大相帶著殺手們急速跳躍掠下山崖朝蒼茫的平原盡頭消逝而去,不知不覺夜色朦朧,山梁上掛起了明亮圓圓的月光。
殺手們走了,一切變得安靜起來,漆黑的山崖上隻留下郭暖懷抱著朵瑪兩人靜靜依偎,臂彎裏緊閉著眼的朵瑪伸出雙臂緊緊攬住郭暖的後腰不要鬆開。
“嗤——痛。”郭暖抽了一口冷氣,沒想到朵瑪突然張口滿滿咬著郭暖的手臂,在他臂彎處留下一個牙印,估計溢血的傷處即使愈合也會終身留下痕跡,這是夾雜著無限幽怨的愛恨麼?又愛又恨,就連朵瑪自己也無法述說清楚。總之這是一個在她接下來的歲月裏無法忘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