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亞茲慌了神。當他聽到了城破的那一聲音時。他刹那間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怎麼辦?怎麼辦?”喃喃自語了幾聲。尼亞茲一咬牙他轉身跑進屋子裏。
“熱合曼,你先藏起來。除非是爸爸喊你,千萬不能吭聲。我先進宮見你大伯。”尼亞茲很快便把熱合曼藏在了地窖中的一堆稻草裏。
“爸爸,會不會有危險。”熱合曼雙眼通紅,她知道外邊兵荒馬亂的,尼亞茲出去就可能會不來了。
“不不,不會有事的。”尼亞茲親了親女兒的額頭。他把稻草往熱合曼身上遮掩密實。隨即踉踉蹌蹌地跑向王宮的方向。
沿途經過幾個巷子,在幾個街道入口都看到尼雅士兵正和敵軍廝殺,一時間在狹窄的巷道屍體堆積如山,僵持著難分勝負。
尼亞茲快速地挪動著略微發福的身軀,拐了幾個沒有發生交戰的安全巷口才曲折地通往王宮。
此刻王宮參政大殿裏熙熙攘攘地擠滿了幾十個大臣,文臣大多臉色驚恐,有些甚至癱軟在地,喃喃自語著像是得了魔障。更有甚者還嗚嗚直哭。至於殿內滯留的一些武將,表情嚴肅,個個進出於皇宮稟報事宜顯得行色匆匆,看來這是到了萬分危急的時刻。
“西突厥人看來是等不來了。外麵又有十幾萬吐穀渾大軍駐紮圍攻,尼雅城外一覽無餘的沙漠,敵人很容易追殺上來,就算我們突圍出去了反而死了更快。”一個文臣抱著石柱子拚命地用額頭磕石壁,磕得滿頭是血。話說他喃喃自語的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在頹廢悲觀的宮殿氣氛中彌漫開去。無疑這一席話讓大夥更加絕望。
“除了投降…”抱石柱的文臣磕磕絆絆地說出半截話。他望了望周圍。這句話引起了不少部分同僚的注意,原本頹然的神情振奮了一下。不過又一閃而逝。
“投降,你們這些屍位素餐的大臣。個個貪生怕死之徒,難道沒有一絲身為尼雅人的尊嚴了嗎!”一個武將前一陣再城門口身先士卒帶領著屬下與敵軍拚命廝殺,如今腹部中了一刀受重傷被醫師抬到大殿臨時避難所休養,躺在草席上的中年武將聽到了周圍文臣畏怯的竊竊私語顯得很是睥睨。
“你說什麼,難道你不怕死嗎?哼。”抱著石柱的大臣一向驕橫慣了,如今看到一個小小的校尉都剛用這樣嘲笑的語氣說他,文臣立馬起身怒不可遏地用手指指著武將。
“呸!膽小鬼,為國效命,雖死尤榮!大丈夫何怕一死!。”武將躺在席子上輕蔑地呸了一下唾沫。
“什麼!好好,你問問在場的大臣,有哪個想死的。被外麵的吐穀渾殘暴的敵人都快打到家門口了,還有心思想什麼該死的愛國情操。你以為你是安拉嗎?你有那麼高尚嗎!八世殘暴一直積壓很久了,本大臣隻是看在先皇的恩德才委曲求全戰戰兢兢為八世效勞十幾年。可是他又給我們國家帶來了什麼災害!啊,該死的吐穀渾人!”
大臣彷佛似條狗被踩了狗尾巴。他氣急地環顧四周大嚷大叫:“同僚們,你們來評評理!”
“混賬——!紮和木,竟然你那麼懷念偉大的先皇七世,就讓你先去陪伴他吧。”武將氣憤不已,他強忍著腹部傷口的劇痛,一個縱身躍起撲到到了那個文臣的身上。兩個人在地板上扭打起來。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本是多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同僚,如今大難當頭,沒有一致團結共度患難反而內部先打起來了。大殿內周圍的大臣們紛紛上前想要勸阻。
“死吧。喝!”武將體格高大健壯,對於這個平素養尊處優的文臣瘦老頭來說,根本不是一個檔次。
“我掐死你這個逆臣。我掐,掐。”武將怒火攻心,他箍著文臣老頭的脖子死命地掐著,奈何周圍的同僚如何勸說,眼看著被武將撲到在地被掐的臉色通紅,表情痛苦的文臣絲毫沒有放抗的機會。
“艾力古,有本事掐死老夫啊,哼哼。”老頭子也不客氣,倔強的他也騰出手死命掐著武將,不過他見力氣占劣勢,情急下索性用額頭猛磕武將的前額。
“紮和木,先前慫恿王上攻打吐穀渾都城…咳咳,你可是最為積極的一分子呢。文臣在後方巧舌如簧慫恿王上打劫他國的錢財,坐享其成,卻讓無數將士到前線拋頭顱灑熱血,事到如今,大禍臨頭,還把過錯怨到王上身上了!見了就可氣。掐死你!”武將憋紅了臉,一雙銅鈴的眼睛睜得大大的。他恨不得一口氣把這個可惡的小人給掐死。
“將軍,陛下有令,手下留情!”正在兩個臣子在滾地毯時,四個親兵急匆匆從隔壁寢宮跑出來趕忙勸阻著把武將架開。扛在肩上送進了僻靜的廂房養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