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梓豪的獨白(1 / 2)

從此,我再一次過上了暗無天日的生活,父親也不再相信我的言聽計從。

當1943年父親投降日本之前,我曾以死相求也未能如願。從此我就像是個傻子一樣,我不想出門,我害怕出門,我不想被人指指點點說我是漢奸的女兒,曾經救助了無數的人,卻也無法抹去這個巨大的恥辱。

於是,我開始了漫無邊際的思念,瘋狂的思念中……

不知道是時間讓我習慣了你的一切?還是曾經的你早已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中。

曾經我習慣了你身上的味道,習慣了你魁梧的身材,習慣了你強壯的臂膀,習慣了你粗壯的腰身,習慣了你特有的壞,習慣了你一切的一切,無限懷念……

想你,漫長的夜讓我思念無限,沒有人能告訴我該怎麼辦,隻有這樣靜靜的思念中。

梓豪,你知道嗎?我愛上你了!從那一眼開始,你認真專注的神情讓我始終無法忘懷,你可知道,我愛上了你啊。

這一切,無關乎時間,無關乎地點,無關乎生命,更無關乎你是否愛我?就是這樣深深的愛著,即使從此不再相見,我也會將你深深的埋藏在心裏,深深的祝福你,祝福你平安,祝福你健康,祝福你快樂,祝福你幸福,從此我們不曾相識。

因為我已經在下一刻將你封存在心裏。用厚重的冰塊密封,待到我的生命即將消失的前一刻,我會將你拿出來細細回味。

然而又是一年過去了,本以為可以將你冰封在心中,不想我無論怎麼努力,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想起你。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努力地想將你趕出我的心裏,我也嚐試過很多的方法,可是終究沒有一種可以成功,但是我絕不會放棄,我一定會將你趕出去,將心空出來,好讓別人住進去,我相信我可以,雖然你在心裏是不可代替的,但是我相信總有一天,我的心裏不再有你,我不知道需要多久,但是我會努力,直到你被趕出,在這之前,在這之後,我都會祝福你,所以你一定要平安。

父母對於我的親事終於開始著急了,可是隻有我知道那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在我沒有把你趕出我的心中之前,我絕不會嫁給任何人,因為那樣對別人不公平,對我更不公平。所以我拒絕了他們的好意,堅決要等到心裏空出來那一天,雖然真的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可是我願意等。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竟然讓我都不記得你的樣子,多久了?讓我竟然不記得你的聲音,多久了?讓我竟然沒辦法想起你。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這樣的想不起,讓我很傷感,我明明想念,可是卻是那麼的模糊,我明明想見,卻無法想見,如果是注定,又何苦相識,注定吧?本不該發生的發生了,那還是就當做不曾發生嗎?忘卻真的能那麼的容易嗎?時間確實告訴我,忘卻不容易,但是淡忘容顏確實那麼的容易,傷感、思念又怎樣?

時間不斷的提醒著自己不可以相信男人,血淚模糊的時候,他在哪裏?也許獨自暢懷吧?他以為世界上還有第二個女人,可以為了他什麼也不在乎,十年二十年真的是短暫的嗎?每一年的每一天都是在煎熬,你不知道吧?傷痕流著鮮血,我看著它就那樣的流著,沒有任何的知覺,然後安靜的睡去……明日清晨它會幹涸,所以不必在意,就這樣安心的睡著……

1947年我病了,注定是被遺忘的人兒,如此一個空殼,不願再有知覺,這具空殼已經經曆的太多太多,再也承受不起任何的悲傷。如果倒下,請讓我長眠!血淋淋的傷痕時刻提醒著自己,那是傷痛,不可再去觸及的地方。夢裏林希冷冷的走著,我相信不會有人看見那些傷痕,也不會再觸及那些記憶……

病中的我真的很希望如果倒下,亦不願再起來;如果睡去,亦不願再醒來;如果死去,亦不願再投胎;孤魂野鬼也罷,隻要不再經曆人世輪回;做牛做馬也罷,隻要不再有感情;做草做花也罷,隻要不再有知覺;任人踐踏又怎樣,比起做人的輪回那是幸福百倍千倍。

你可知道,想你的時候,那嘴角眼角,總是在不經意間露出幸福的笑意,手中散落美麗的花朵,心中散落所有的思念和愛意,伴隨著所有的思念和愛意,生命就此消失,唯有眼角的一滴淚,證明我曾經那麼深愛著你。

來世,我不希望有什麼來世,做人真的太累太累。

我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然而,就在病逝的前一秒,所有的恨意,在我閉上雙眼的那一刻瞬間凝聚……

我叫林梓豪,是林森的獨子,民國時期,我被父親送到了日本,留學六年後歸來,便跟著父親一直在川冀兩省穿梭著,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選擇在四川和河北兩個省之間走動,總是隱隱覺得自己要找什麼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