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依琳目送自己的母親走出包間,她知道李玉芳在氣什麼,可她也沒辦法。說到底,這場交易裏是她求陸家的更多,她能一直在陸震東麵前不落下風也不過是借著陸家急於打入國外市場的心態。
“童依琳,你還有多少事是我們不知道的?”一旁的陸震東有些玩味的看著童依琳,童依琳有些不解的看了看他,陸震東笑道:“我、昆謹。”聽到昆謹的名字,童依琳麵上冷了下來,冷笑道:“怎麼?是不是童依琳對你們來說,就隻能是什麼都不懂的傻瓜,單純好利用的棋子?”
陸震東湊近童依琳,在她耳邊輕輕說道:“我現在很好奇,你還能給我什麼樣的驚、喜。”
童依琳往一旁偏了偏頭,卻感覺到陸震東的手放在自己腰間上下劃動。童依琳臉色一沉,伸手就往陸震東臉上扇去,卻被陸震東抓住手腕直接拉進懷裏。
“陸震東!放手!”童依琳冷聲嗬道,陸震東偏頭在童依琳發間輕嗅,一隻手攥著童依琳的手腕,一隻手緊緊攬住童依琳的腰,邪笑道:“早晚你也得習慣,我陸震東從不當柳下惠,這你也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童依琳臉色一白,使勁從陸震東的懷裏掙脫出來,站起身端起茶杯就往陸震東的臉上潑去。陸震東偏著頭,茶水順著發絲低落,童依琳瞪了他一眼,拿起背包轉身出了包間。陸震東拿餐巾紙將臉上的茶水擦幹淨,眼睛盯著包間門口的方向,目光執著而貪婪,就想夜色中泛著幽綠光芒的狼眼。
童依琳走出江岸山景,直到坐上車心跳都沒能平靜下來。她第一次這麼直接麵對一個男人淫邪的觸摸和語言,童依琳顫著手將鑰匙插進鎖孔,卻怎麼也發動不起來汽車。童依琳試了幾次不成功,突然氣急敗壞地拍打著方向盤。連日來壓抑在心裏的委屈不甘像是炸藥被點燃一般全部爆發了出來,在她的心頭席卷而過。童依琳伏在方向盤上,淚水一滴一滴的砸下來。她生來嬌貴,一路順風順水走過二十多年的人生。童天成將她捧在掌心,從未讓她受過任何委屈。可現在呢?她不僅要拿自己去交易,得不到尊重得不到理解,要背負著旁人的閑言如芒在背地前行。
她已經拚盡了全力,可未來依舊迷茫不見曙光。這一切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童依琳想,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人生像是崩潰的空中樓閣一般向著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向傾斜而去,她做不到力挽狂瀾,隻能隨波逐流盡力在這場洪流中保住她手邊的東西。
童依琳單純了她僅有的前半生,現實猛然間摧枯拉朽般教會了她殘忍,教會了她恨。昆謹,童依琳對心中的那個身影說道,昆謹,你知道我現在有多恨你嗎?
漸漸平靜下來的童依琳抬起頭,掏出包裏的粉盒,將臉上的淚痕一點點遮蓋住。越是艱難,她越不允許表現出一絲的不得體。就像是給自己穿上一層堅不可摧的盔甲,哪怕內裏已經千瘡百孔,表現在別人麵前的,也是她最光彩的一麵。
沒有人心疼,脆弱就隻會是有心人的笑料。
童依琳終於發動起汽車,平穩的往童氏大廈駛去。中途接到秘書的電話,童依琳聽完秘書的話,童依琳半響沒有反應,等秘書連叫了幾聲董事長之後,童依琳才反應過來,對電話說道:“誰給的消息?”
秘書回道:“徐秘書直接打電話通知的綜合部,是省裏剛下的文件。”童依琳說道:“告訴周經理,盡快把項目申報下來。”秘書答應後掛掉了電話,童依琳將車停靠在路邊,愣了一會才笑起來,所謂峰回路轉,不過如此。
她用自己跟Davy的關係將童氏跟陸氏綁在一起,現在,老天又將一個與昆謹同台較量的機會送到她麵前。童依琳靠在汽車椅背上,因為激動,握著方向盤的手有些出汗。她的曙光,就這麼降臨到了她的麵前。
昆謹,這一次,你還能不能安之若素?
童依琳開著車,漫無目的的隨著車流在城裏晃蕩。等她發現路邊的景色越來越熟悉的時候,她已經能遙遙望見牧場的大門。童依琳踩下刹車,怔怔地看著遠處的牧場。這麼長時間沒有來,以前在這裏呆著的日子現在想來恍若隔世。
通往牧場的路是碎石路,雖然平整,但是細小的石礫踩上去會發出嘩嘩的聲響。童依琳走到牧場門口,發現鐵門沒鎖,也沒人,便推開門走了進去。自大門起一條寬闊的車道直通裏麵辦公區和牧區,童依琳一邊張望一邊往裏走,一直走到牧區的圍欄處,也沒見到員工。正覺得疑惑的時候,就見一群人往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