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是恨阻隔了他們(1 / 2)

陸震東從拿到當年關於昆謹母親黃小潔墜樓身亡的警方檔案就知道,這會是他手上對付童依琳和昆謹最有力的武器。他跟昆謹一同長大,不管是不是真心實意,但是他們好歹兄弟相稱近二十年。

二十年,人的一生能有幾個二十年?就算他早生異心,但是騙人之前最先需要騙過自己。虛情假意也是情意,陸震東不敢說自己了解昆謹每一個舉動的含義,但是最了解彼此的往往不是自己的朋友而是自己的敵人。何況陸震東將自己放在亦敵亦友的位置上太久了,久到他將研究昆謹的行為變作了自己人生的一部分。

昆謹對童家的執著和矛盾曾經讓他很費解,童家掌控在童天成手裏的時候,因為輩分上的差異,他們與童天成幾乎是不會有真正意義上的商人對商人的交流的。年齡和閱曆上的差距讓他們在童天成麵前有一種無所遁形的感覺,但是那時候跟童氏有限的接觸裏昆謹那些奇怪的抗拒和矛盾已經讓陸震東很好奇了,後來遇上了童依琳,陸震東可以確定昆謹對童依琳動心了,但是昆謹卻表現得那麼反常。

就算當時昆謹身邊已經有了洛佳雪,但是洛家那個小丫頭對上昆謹根本毫無還擊之力。以昆謹的性格,怎麼會跟童依琳糾纏這麼久沒個結果,最後還讓自己插入進來呢?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十多年前的一場悲劇,讓昆謹記了這麼多年,恨了這麼多年。現在這些恨讓他跟童依琳看不到未來,而這些恨意,也將成為陸震東手裏最利的那一把刀,狠狠刺入昆謹與童依琳之間本身就很脆弱的羈絆之間,斬斷他們僅剩的聯係。

李玉芳這麼多年就是一個典型的豪門貴婦,平時約幾個較好的太太聊聊天打打牌,出席出席一些名流宴會。商業上的事情她從不摻合,而昆謹的父親昆品祥則完全隱身於各大家族之間,當年的事雖然鬧得大,但是也僅限於童、昆兩家。昆品祥當年富於詩書,是A市有名的才子,本來就鮮少出席商業場合,所以他當初結婚之後徹底隱居大家也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隻當是他為人清高不屑銅臭。

要怎麼樣將這兩個這麼多年都刻意回避彼此的人放到一起呢?陸震東看著平放在桌麵的老舊文件,深深沉思。沒有什麼能比讓他們兩人同時出現在昆謹麵前更能刺激昆謹了,陸震東知道,昆謹無懈可擊的外表現其實脆弱不堪,他並不是看上去那麼不可戰勝,隻要你找準了地方,不用多刻意,就能讓他潰不成軍。

沒有什麼比失去理智更能摧毀一個人了,黃小潔的死在昆謹心裏記了十多年,那成了昆謹的心魔,讓他甚至能放棄自己的愛情放棄他與昆品祥的親情,現在的昆謹不可能能夠理智地去麵對關於黃小潔的一切,應該說,他不可能平靜地麵對有關十多年前那場意外的一切。一個失去了理智的天之驕子,一想到昆謹可能會變成的樣子,陸震東都覺得自己興奮得渾身顫抖。

被放置在抽屜隱蔽角落的老式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陸震東拿出來接通,“準備好了就好,什麼時候行動我會再通知你。確定昆謹那邊沒有得到任何消息嗎?”陸震東聽完電話那端的人說完,緩緩問道。

“很好,估計就是這兩天,等我通知。”陸震東聽到電話對麵那人的問答,滿意地笑了笑,然後掛掉電話。這個局他前前後後布置了快一個月,不論從那個角度來說,都不容有失。陸震東將手裏的電話放回抽屜裏,看著桌麵的文件反複在腦子裏回放著他苦心安排的一切。一步一步,確保其中沒有漏洞。

“還是沒有?”昆謹從麵前成堆的文件中抬起頭,皺著眉看著自己的心腹,輕聲問道。心腹在昆謹難得詫異的眼神下有些愧疚地低下頭,艱難地回道:“我們自己的人,還有虎哥那邊都已經全力搜捕了,全都沒有消息。更別說明麵上還有刑警隊,不說天羅地網可也算是什麼犄角旮旯都找過了,但是這個人就真的跟憑空蒸發了一樣,一點痕跡都找不到!”

昆謹放下手裏的簽字筆,靠在椅背上沉默地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心腹下屬。自己的人又多大能耐他是清楚的,虎哥與他相交多年,他在道上的影響力他更是明白。刑警隊就更不用說了,可以說,這三方聯起手找一個人,基本上就是等於動用了A市大半力量。別說一個人了,就是一隻蒼蠅按理說也不應該一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