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謹雖然說了讓虎哥的人想去接觸當初在紅宮的那個媽媽桑,但是這個話題之後,童依琳很明顯有些心不在焉了。昆謹看著童依琳已經不知道飄散到哪裏去了的眼神,無奈地說道:“你在想什麼?”童依琳一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一邊回道:“我在想丁先生為什麼會特意提醒我紅宮這個地方,他是在知道我在查當初陳澄的事情才提醒我的,他應該是知道陳澄的事跟紅宮有關聯才提醒我的……”
童依琳緊皺著眉頭思慮著,之前她在陳澄這件事上一直如墜雲霧,丁齊昊給她指了一條明路之後她便緊抓著這條線索力圖順藤摸瓜,倒是一直沒有正兒八經的想過丁齊昊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如今想來,丁齊昊提點她這件事本身就挺有蹊蹺。現在用心想想,陳澄那個在所有人口中都安靜沉穩的豪門貴婦,能跟紅宮這種地方有什麼關聯呢?
陳澄、紅宮這兩個詞不斷在童依琳腦子裏閃現,童依琳總覺得有什麼念頭在她腦子裏一閃而過,卻始終抓不住它。但是她越想,心裏就越覺得不安。
昆謹放在一旁的手機響起,昆謹接起來,不一會兒便掛了電話對童依琳說道:“走吧。”童依琳一回神,不明所以地問道:“去哪兒?”昆謹看著童依琳笑了笑說道:“反正你現在應該也沒有心情在這裏放鬆偷懶了,咱們就去見見你現在心心念念的人。”童依琳站起身說道:“虎哥那邊妥當了?”昆謹點點頭,揚了揚手裏的電話說道:“剛通知我的,一切就緒。”
童依琳和昆謹從咖啡廳裏出來,往童氏的地下停車場走去。童依琳最近經常自己開車,所以車子停在一個異常顯眼的位置。兩人上了車,從車庫出來徑直往郊區駛去。虎哥讓他們去的地方在城外的崀山上,車子開上上山的路時,童依琳還是忍不住問道:“虎哥這次怎麼把地方選在這裏了。”
不怪她異樣,實在是崀山這個地方不是什麼開發過的景觀山,一條上山的路將將就就修得平整,兩邊雜草叢生看上去異常荒涼。走在這條路上,真有已經出了A市到了偏遠山區的感覺。昆謹顯然知道童依琳心裏的想法,笑了笑說道:“忍一下吧,那個媽媽桑當年雖然算不上什麼大角色,但是到底是紅宮舊人,如今雖然褚爺不管事,但是A市到底還是他的大本營,這種事還是避著他一點為好。”
兩人到了虎哥在山上的落腳點,童依琳和昆謹走進那間位於山頂的破舊院落,一走進去,就見虎跟他的兄弟坐在院子裏喝酒,桌麵上已經擺著好幾個空酒瓶子,瓜子殼花生殼落了一地。其中有個正跟幾個高壯漢子喝得興起的女人,徐娘年紀,卻依然看得出身段。見她一手拿著酒瓶子,一邊跟那群高談闊論,鬧得正興起。
虎哥見他們兩人來了,連忙招呼道:“來了啊,來,過來坐!”童依琳跟昆謹走到桌邊,正在喝酒笑鬧的一群人停了下來,一開始就吸引了童依琳和昆謹所有注意力的那個女人走到兩人對麵坐下,打量了他們兩人幾眼,說道:“就是你們想見我?”
童依琳看了看眼前這個作風異常好房的女人,又看了看虎哥。虎哥放下手裏的酒瓶子說道:“你們叫靜姐就行了。”說是靜姐,但實際上眼前這個女人的年紀叫姐,實在有些勉強。不過童依琳還是對靜姐笑了笑,說道:“靜姐好。”靜姐打量了童依琳幾眼,眼光犀利如刀,童依琳在靜姐的打量之下安之若素,“就是你們要找我打聽事情?”靜姐問道,童依琳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靜姐從地上拎起一瓶啤酒,利落地撬開,放在童依琳麵前,有些不羈地說道:“幹了。”
童依琳看了看麵前的酒瓶,金黃色的酒液浮起高高一層白色的泡沫。這可不是什麼喝著玩兒的果啤青啤,昆謹連忙伸手捏住酒瓶,對靜姐說道:“我來……”靜姐立刻啐罵道:“逞個屁的英雄,毛還沒長齊的黃牙崽子少在老娘麵前裝大尾巴狼!”昆謹再見多識廣,也沒有這樣一上來就被人這樣不客氣的罵過。
昆謹拿著酒瓶的手有些尷尬地停在琳半空,童依琳笑了笑,從昆謹手裏接過酒瓶,眼睛看著靜姐,眨都不眨地仰頭將一瓶啤酒幹了下去。這樣的事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現在做起來也這樣得心應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