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禮也嗅著香味走了過來:“還有菜嗎,我去端。”
陸垣錚笑著說:“還有一個湯。”
“什麼湯?”
白顥秸也快流口水了。
“蓮子魚丸湯......”
回答他的不是陸垣錚,竟然是淩汐。
所有人都一臉驚愕的望著她,這丫頭也傻了,幾乎是條件反射地說出了這道菜,然後怔怔的看向陸垣錚,當然,陸垣錚也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白顥秸跑到廚房後一聲怪叫:“淩汐你這鬼丫頭怎麼會知道!”
淩汐有些無措,卻又看見了陸垣錚臉上浮現出的溫柔笑意。淩汐臉紅了,隻得躲進廚房去盛湯。
陸垣錚的手藝又一次讓淩汐驚豔到,這分明比上次在店裏的還要好喝。
暖暖的湯汁滑進胃裏,讓人感到滿足,就像是看到陸垣錚麵帶微笑的樣子。
切蛋糕的時候,陸垣錚許願許了好一會兒,淩汐很好奇,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陸垣錚吹滅蠟燭的時候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看得淩汐一晚上都小鹿狂跳。
這晚上大家似乎都很開心,表姐講了很多關於他們大學時候的往事,大家圍著桌子喝酒談天,電視機裏播放著最熱門的歌唱比賽,年輕漂亮的女孩拿著麥克風不要命地飆高音,震得淩汐的小臉通紅通紅的,她裝作不經意的將目光偷偷放在陸垣錚身上,溫暖的明黃的燈光下,他粗粗的眉毛在光影的投射下,竟然有些可愛,幹淨的臉上揚起淡淡的笑容,像個孩子一樣。
不知為什麼,那樣喧鬧的笑聲中,她看著他的臉龐,他細微的表情,他雪白的襯衣,突然覺得世界都安靜了,從容了,而她,猶如漂流在南極洲附近太平洋海岸的一塊萬年冰川,還未靠岸,就要融化了。
她想起了小時候奶奶家門前的那棵大榕樹,那時候她玩累了回家,最愛躺在大榕樹下爺爺的涼椅上睡覺,榕樹淡淡的植物芬芳總是偷偷鑽入她小小的美夢,讓她安然入睡。而此時的陸垣錚,就像是她的大榕樹,讓她擁有一種恬靜的怡然。
呃……大榕樹……大榕樹的手機響了……
陸垣錚拿起手機,嘴角還帶著從容笑意的他眉頭竟然微微一蹙,似乎是個不太讓人愉快的來電。
隻見陸垣錚盡量不惹人注意地拿起手機,獨自往陽台走去。
淩汐緊緊地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電話那頭的人一定和他神秘的過去緊緊牽連著,是陸垣錚之所以成為今天的陸垣錚的重大原因之一。
可是,可是她又能做什麼呢?她能去問他嗎?問他電話那端的人是誰?問他你和那個人發生過什麼事?問他,你對我又是什麼感覺?
她胡思亂想著,手指緊緊地拽著自己的連衣裙裙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叮咚。”
喧鬧聲中,淩汐隱約聽見門鈴響了。
她望了望還在激烈爭論當年白顥秸到底禍害過S大多少校花的一群人,兀自地站起身來,光著腳跑去開門。
深黑色的木質防盜門有些沉重,她纖細的手臂微微用力,那扇門才緩緩打開。
“你終於肯見我了。”
一個冰冷的女聲比那張同樣冰冷的臉更早跳入淩汐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