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皓單手托著羅盤,另一隻手背負在身後,邁著悠閑的步伐,慢悠悠地朝著山坡走過去,看起來淡定得很,就像是在自家的後花園中散步一樣。
‘尋龍點穴’的技能,乃是風水師必備的,小到用它來挑選宅基地,大到用它來尋找藏寶地帶,借助天星日影,以及山川河流的走勢,就能夠斷定所尋事物的準確位置。
說起來,薑皓雖然懂得尋龍點穴的手法,但也僅僅隻是有接觸過而已,事實上他還不曾使用過這招,而且也沒有機會去使用。
此次接受李教授的挑戰,算是他第一次‘實戰’,但是薑皓並未有半點慌張,他有神鬼八陣圖在身,可以自信地應對任何挑戰。
徐冰柔跟李教授站在一起,盯著薑皓的背影,臉上透露著些許緊張之色。
但是,見到薑皓顯得如此淡定之時,徐冰柔又有些不服氣,忍不住磨著牙齒,有些氣憤地道:“裝神弄鬼,如果待會找不到四顆棋子的話,我看你如何應付。”
想到這裏,徐冰柔又有些猶豫,忍不住轉頭看向站在她身旁的李教授。
李教授眼中有著狡黠的光芒,撚著胡須,活脫脫地像是一頭老狐狸。
徐冰柔小的時候,就曾經跟李教授待過一段時間,深知這個老頭子的脾性。雖說那個時候,距離現在已經有十多年的光景,但是對於李教授而言,區區十年對他並沒有任何影響,這老頭還是以前那樣,性格並未改變。
隻要他在想著損招的時候,手就會不自覺地撚著胡須,這點早就被徐冰柔給看透了。
“李太爺,你該不會在想壞主意,打算坑薑皓吧?”徐冰柔挑著眉頭,壓低著聲音問道。
不知道為何,此時她的心情頗為矛盾,有些期盼薑皓被李教授給坑了,到時候就可以看到他灰溜溜的狼狽樣子。但是,她同時又有些擔心薑皓,若是李教授做得太過分的話,傷到他那怎麼辦?
李教授翻了翻白眼,隨後背負雙手,露出一副超然於世外的姿態,語氣很嚴肅地喝道:“胡說,我是什麼人,怎麼會做那種見不得人的損招。”
見到他這副模樣,徐冰柔原本還不是很確定,但現在可以肯定了,這老頭子肯定沒安好心,百分之百是挖好了坑,在等薑皓往裏麵跳。
“李太爺,你就不用掩飾了,我還不了解你嗎?”徐冰柔嘟著嘴,有些不滿地嘀咕道。
隨後,她看向山坡的方向,薑皓已經走入樹林中,消失了身影。
“你到底在裏麵做了什麼,應該不會太過分吧?”徐冰柔有些擔心地問道。
李教授再次翻白眼,隨後仰天長天,極為悲戚地道:“冰柔啊,你這還沒嫁人呢,怎麼就老是為外人考慮呢,淨跑過來揭我的短?”
說著,李教授氣呼呼地道:“雖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但也用不著這麼過分吧,你現在跟那小子八字還沒一撇,就整天為人家著想,這要是嫁給他了,整個李家還不被你雙手獻上給那臭小子啊。”
聽到李教授這麼說,徐冰柔唰的一下,鬧了個大紅臉,要多窘迫就有多窘迫,恨不得挖條地縫鑽進去。
“李太爺,你不要亂說,我跟他沒有半點關係。”徐冰柔跺著腳,緊握粉拳,氣呼呼地說道:“我這隻是正常的問題而已,若是換做其他人,我也會那樣問的。”
李教授眯著眼,淡淡地撇著她,而後怪笑了起來:“真的嗎?我看不見得。”
“若是換做其他人,你就算會問,但也絕不是這種緊張的姿態。”
這老頭像是看穿了一切,目光犀利得很。
徐冰柔臉色接連變換,想要解釋,但又發現不知道用什麼理由解釋。
此時,她也忽然間驚醒過來,李教授說得沒錯,為什麼對待薑皓,她就表現得那麼緊張呢?
難道,真的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在她心目中,薑皓已經漸漸生根發芽了?
想到這點,徐冰柔心裏頗為矛盾,而且臉色也唰的一下變白了。
這一切,李教授都看在眼中:“看上人家,就直接說唄,何必遮遮掩掩,又沒人攔著你。”
徐冰柔心裏雜亂得很,再加上李教授在她旁邊進行調侃,頓時有些受不了,忍不住惡狠狠地瞪了對方一眼,隨後便是跑回車子中,當起了鴕鳥,不打算再繼續出來了。
李教授會心一笑,回頭看著山坡的方向,忍不住搖晃腦袋,嘴角也是掛著愉悅的笑容。
“現在的年輕人,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