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浩並沒有著急回答郭嘯天的問題,而是掐動著手指飛快地計算起來。不僅如此,他為了能讓郭嘯天留意到他的動作,還特意將手臂向前放了一些。這樣,他手上的動作便能凸顯在郭嘯天的麵前。
“伯父,你明天讓人去買八隻石獅子,把它們按著五行方位,放到正東、正南、正北和正西四個方向吧。記得,在每個方向上,都要放兩隻石獅子,讓它們形成守門之勢。”
“石獅子?你是什麼人?”郭嘯天聽了薑浩的話,非但沒有感激,反而還厲聲質問。此刻,他的臉色自然也變得更加陰鬱。
“我?我是風水師,也有人稱呼我為相師。”薑浩淡笑著回答,並把伸出去的手略收了回來,並且平放到了膝蓋上。
別看薑浩把話說得平淡,可郭霜霜卻在一旁變得緊張了起來。
她的心裏明白,自打發生了上次被騙的事情之後,郭嘯天就恨透了風水師。現在薑浩這麼一說,豈不是自討苦吃嗎?
就在她為薑浩捏著一把汗時,郭嘯天果然暴怒地起身又大笑了起來:“哈哈!風水師?我說,我怎麼看你小子就格外得不順眼呐!原來你還真就是個騙子。”
隨著話音,他的手臂向前高抬了起來,手指也向著薑浩的臉上指去。隨著怒氣的發作,他頭上的三股煞氣疾速地旋轉起來,並將周遭的靈氣向他的頭頂吸去。
薑浩並不擔心郭嘯天生氣。
他的身份,郭嘯天遲早都會知道。甚至說,他覺得郭嘯天早知道這件事,總要比晚知道得好。畢竟郭嘯天所中的猖墳之瘟很厲害,可不是一般的術法就能夠破除的。若是他不早些亮明自己的身份,再出手幫助郭嘯天治療的話,隻怕他的性命就要堪憂了。
“爸,你喊什麼啊?難道你忘記我媽的病是怎麼好的了?”
郭霜霜看到郭嘯天氣惱的模樣,連忙就將身軀阻擋到薑浩的麵前,並將一雙手臂向兩側伸展了開來。看她如今的做法,就象是在跟郭嘯天玩老鷹捉小雞一樣。
“哼!他治好了你媽的病?我看這都是他事先下好的巫蠱之術,而後再借機來接近我、討好你的手段罷了。”郭嘯天邊說邊把手指衝著薑浩用力地指點了過去。隨著薑浩亮明身份,他連薑浩救治過郭母的賬都不打算認了。
薑浩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
不過,他既然已經做出了這樣的抉擇,就不會為此後悔。當他看到郭嘯天狂怒的模樣時,心下當然明白,自己不能再刺激他了。要是他繼續跟郭嘯天爭執下去的話,那他的猖墳之瘟就會發作得更快了些。
薑浩的心裏這麼想著,自然也站起了身來:“伯父,不管你是否相信我的話,這拆墳建房的事情,我勸你還是暫且停手,先不要去弄了。若是你非要在那塊地皮上蓋房子,也應該先安撫好墓內的亡靈,探看好周圍的風水地脈才行。”
“哈哈!風水地脈?我就是斷了那裏的風水地脈又能怎樣?”
郭嘯天說話的時候,一直都會給人上位者的感覺。可這次,在他的威儀之中,仿佛又多了幾分鬼厲之氣。雖然這氣的輸出還很輕微,可薑浩還是覺察到了空氣中的氣息變化,並且將它敏銳地捕捉到了。
有了這樣的感覺之後,薑浩除去無奈地歎息,當真不好再多做些什麼了。郭嘯天所中的猖墳之瘟實在太過詭異,這可不是他手到便能病除的事情。這就更不用說,郭嘯天還大喊大叫得根本就不會配合他來治療了。
“伯父,我今晚還有事,就不在這裏叨擾你和伯母了。至於我方才所說的話,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番,再做決斷。若是你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那就讓霜霜給我打電話吧。她知道在什麼地方能夠找到我。”
薑浩的話雖然說得很客氣,可郭嘯天卻依然是暴怒的模樣。
薑浩知道他如今的表現,完全是猖墳之瘟作祟,因此也就懶得再去跟他計較了。當然,這當中也有他是郭霜霜老爸的關係在裏麵。
郭霜霜見薑浩要走,臉上自然換成了急切的表情。她一下子就擋住了薑浩的去路,並用幽怨的口氣道:“薑浩,你去哪兒啊?你是我和媽媽請來的客人,而且還是今晚的主賓,你怎麼能夠先走呢?”
“霜霜,伯父的身體重要。”
“走!你讓他給我走。哼,我郭嘯天會用到著他?你讓這個騙子有多遠就滾多遠。我現在懷疑你母親的病就是他在暗中做得手腳。”郭嘯天指點著薑浩,唾沫星子橫飛地大聲喊叫。顯然當人進入暴怒的狀態時,身份帶來的矜持就變得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