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鍋當然不會相信薑浩的好。
不過,他也沒再去驅趕薑浩他們。在他看來,把他倆留在辦公室裏也沒啥壞處,反正這也不耽誤他的正經事情。既然他們願意在這裏待著,那就讓他們在這裏幹等著好了。
羅鍋走後,馮遠卻把身子向薑浩的身旁靠了靠,又用焦急的口氣道:“浩哥,咱們怎麼辦?這個單子要黃!這事兒要是讓林德生知道了,他肯定要跟咱們拚命的。”
“他?你覺得他當真不知道這件事嗎?”薑浩冷笑著反問。
這倒不是因為他是陰謀論者,而是事情顯然帶著這方麵的苗頭。既然容霜設計院跟羅鍋的公司合作很久了,而且這個單子又一直是林德生在跟,那這單設計出現這麼大的變故,難道他真就一點兒消息都得不到嗎?而且還偏偏要在成單的時候,指派他倆過來?
“浩哥,你的意思是說……”
“我沒什麼意思,隻是覺得事情有點兒古怪。”雖然薑浩依然是職場的菜鳥,可他卻因為這件事開始學著審視身旁的人了。當然,他這樣講並非是覺得馮遠會去跟林德生告密,而是不想將自己的心機表露得太過明顯罷了。
別看薑浩沒有明說,可馮遠還是點起了頭。
他跟在林德生的身旁做事已經有段時間了,當然知道那是怎樣的一個家夥。因此,薑浩的話雖然隻是提醒,可他還是覺得這話很對,聽起來很有一番道理。
可這是片刻,他的表情就重又變得緊張了起來。
不管薑浩的話是否有道理,他們回去總得跟林德生交差。薑浩是郭霜霜的黃馬褂,當然不用擔心什麼了,可他能行嗎?他隻不過就是一個跑來容霜設計院打工的窮小子。這麼想著,他又急切地問:“浩哥,那我們現在怎麼做?”
“怎麼做?”薑浩看看放在辦公桌上的設計稿,略一沉吟便把目光轉向馮遠:“你能用筆修改這份稿子,而且讓它看起來跟打印的差不多嗎?”
“這沒問題!作圖、繪圖,這是我的專業。”馮遠信心滿滿地回答。
“那就好!你按著我的要求,在圖上多添加些東西。至於為什麼添加這些,你先不要問。等到羅總回來的時候,我保準咱們的設計稿能過。”
羅鍋雖然不相信薑浩的話,卻在跟消防局的人交流時,發現了一些怪異的現象。
那就是他按著薑浩的要求,麵衝南站著說話時,消防局的人就會變得很客氣;當他的臉麵衝向其他方位時,消防局的人就會變成一副冷冷的態度;等到他要是麵北而站的時候,消防局的人就會拉出一副要開罰單、讓他停業整頓的架勢來。
有了這樣的發現後,羅鍋就兜著圈子盡量讓自己的臉麵朝南方。
這樣一來,消防局的這幫人果然就變得安生了下來。他們臨走的時候,非但沒有再提罰款整頓的事情,反而還幫他出了不少主意、並且提了不少建議,讓他以此來消除隱患、改善車間這邊的生產環境。
羅鍋唯唯諾諾地答應著,把消防局的人象送神一般地送走了。
當他按著建議將那些要求安排下去時,方才想起辦公室裏還有兩個人,便急火火地趕了回來。
他一進門看到薑浩還在,就直奔他走了過去。與此同時,他的臉上也笑得象桃花一般燦爛:“薑先生,哈哈!真不好意思,剛才我有急事怠慢你們了。你看,我這事情啊剛一辦完,就緊跑慢跑趕了回來。”
說到這裏,他一邊將手緊抓到薑浩的手上,一邊又轉回頭去叫喊:“小藝,快!給薑先生上香茶、上水果點心啊!這樣的事情,我不說,難道你就不會做嗎?這是貴客,而且還是我們的合作夥伴。”
馮遠在一旁聽了羅鍋的話,眼睛不由得眨巴了起來。
他哪兒能想到,他和薑浩都要被人掃地出門了,可就這麼轉瞬之間卻又變成了人家的心中神、座上客。
薑浩的反應顯然不象馮遠那般強烈。
他聽了羅鍋的話,隻是淡淡一笑,並且回答:“羅總見外了!你那邊有急事要辦,我們等一下也是應該的。咱們最關鍵的,還是要把你的事情辦好。要是我們辦事讓你不滿意的話,那咱們的合作還怎麼談啊?”
“噢,哈哈!對,是這麼個道理。”
別看薑浩隻是了了幾句話,卻把羅鍋說得心花怒放。當他的目光再落到薑浩的身上時,臉上則滿是讚許的表情。除此之外,他的目光也主動地看回到桌上的設計稿上:“薑先生,這次容霜那邊派你來,是不是還有些別的意思啊?”
“有沒有別的意思,羅總看一下設計稿不就明白了嗎?”薑浩微笑著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