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周國滔心都碎了,想想自己在留下了也是遭人討厭,還不如先躲開一會兒。
“那個,霜霜,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別太傷心了,伯父會沒事的。”
周國滔想拍拍郭霜霜的肩,表示安慰,可是,郭霜霜卻像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向前走了一步,躲開了周國滔的手。於是,周國滔的手就無比尷尬地在空中停了幾秒,然後收了回來,轉身就走了。
聽到周國滔離開的腳步聲越來越遠,透過玻璃看了一下自己的臉,郭霜霜的心裏卻湧現了幾縷內疚的感覺,可是太少太淡,一瞬間就被郭霜霜忽略了。
直到周國滔的腳步聲消失在走廊的那一頭,郭霜霜才轉過身來,看著走廊的入口。
此後,便沒有人來了,走廊安靜地可怕,盡管這貴賓病房外的樹很多,透過窗戶還能看到窗外的草地,草地上的花草。可是,郭霜霜還是心裏空落落的,莫名的恐慌感充斥著她的每一個細胞。
現在的草坪上,一個父親推著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小男孩兒。看不清小男孩的臉,可是能看的出那張臉十分的蒼白,父親停下了輪椅,蹲下身來和小男孩兒說著什麼,小男孩兒開心地笑了,父親也在笑。不知為什麼,郭霜霜看出了父親的笑裏麵帶著濃濃的哀傷。
而那哀傷好像會傳染一般,自己也不免哀傷了起來。
可是,郭霜霜還沒有黯然神傷多久,身後的腳步聲響了起來,郭霜霜收回了視線。
轉身,看到薑浩靠著牆,臉色蒼白,好像失去了牆的依靠,就會倒下去一般,郭霜霜連忙走過去扶著薑浩。
“阿浩,你怎麼了?爸爸呢?”郭霜霜急得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我……我沒事,伯父醒了,你去看看吧。”
薑浩艱難地把這句話完整的說完,便開始手捂著胸口,喘著大氣。
郭霜霜將薑浩扶到了椅子上坐著,透過玻璃,看到了郭嘯天睜開了眼,正看著他,可是,卻有什麼好像改變了,但是,郭霜霜卻說不上是什麼。
“阿浩,你沒事吧?”雖然郭霜霜很想衝進去關心一下郭嘯天,可是,他也不能扔下薑浩不管。
薑浩沒有回答郭霜霜,不是故意讓郭霜霜擔心,是因為他實在是沒力氣說話了,靠著郭霜霜,一言也不發。
郭嘯天就這樣看著透過玻璃窗,看著薑浩無力地靠著郭霜霜,心裏雖然還是有幾分不滿,但是,他也不能說什麼。
一是,他躺在床上,手上插著吊針,動不了;二是,他知道薑浩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救他。
有了這一層救命的關係,郭嘯天開始仔細地打量起了薑浩,一邊打量,一邊還在心裏誇著薑浩。
可能是以前看薑浩不順眼的原因,總覺得怎麼看,怎麼都覺得薑浩長得像小白臉一下。不過,現在看起來,白白淨淨的,還怪招人疼的,跟霜霜在一起,郎才女貌的,還像那麼回事。
想著想著,郭嘯天連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臉上出現了淺淺的微笑。等郭嘯天自己注意到的時候,很不自然地咳了一聲,又恢複了嚴肅的表情。
郭嘯天把自己現在的這些反常的行為都歸咎於薑浩將自己身上的猖墳之瘟給解了。
聽到了郭嘯天的咳嗽聲,原本把心思放在薑浩身上的郭霜霜才反應過來,拿出手機,給郭母打了一個電話,但是,刻意提醒了,讓郭母一個人過來。
休息了一會兒,薑浩也沒有剛才那麼嚴重了,臉色也漸漸的恢複了紅暈。
“霜霜,我沒事,你進去看看伯父。”
薑浩將郭霜霜推開,自己閉著眼睛靠著牆壁。
郭霜霜看了一眼薑浩,還是進去了。
“爸,你沒事吧?”郭霜霜走過去抓住了郭嘯天的手,眼淚也跟著掉了下來,“你知不知道,您差點嚇死我和我媽了?”
郭嘯天寵溺地摸了摸郭霜霜的頭發,還幫忙擦掉了她臉上的眼淚。
“都多大了,還哭哭啼啼的,我這還沒死呢。”
雖然聲音還是有點虛弱,但是郭嘯天卻是用打趣的語氣說的,想的就是不讓郭霜霜擔心。
“呸,瞎說什麼呢?你還沒有看著我結婚呢,你怎麼可能死呢?”
聽到郭嘯天能開玩笑了,郭霜霜也放心了,破涕而笑,兩父女開起了玩笑話。
“對啊,我都還沒有把我閨女嫁出去呢,怎麼舍得死呢?”郭嘯天將視線放在了薑浩的身上,“他怎麼樣了?要緊嗎?”
郭霜霜聽出來郭嘯天是在問薑浩,也抬起頭來,將視線落在了薑浩的臉上。此刻,薑浩的眼還是緊閉著,好像睡著了一般,郭霜霜卻有點擔心他睡過去便不會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