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神神叨叨說完,便加入抓捕韓天的隊列中。薑浩對著韓天悄悄揮揮手,便領著幾個孩子進去了:“多多保重吧,你完不成的使命,老子替你完成吧!”
破魔花就算再難找,這人命關天的大事,可不容馬虎。薑浩知道自己誤打誤撞,現在就算進了林氏宗祠,也不用擔心那林氏宗祠中有人會對他產生懷疑。
因為,現在他的身份多了一個護送童子的身份。穿過蝶衣陣法,薑浩便叩開了林氏宗祠的門。
韓天看見這幫人出來,早就已經逃遠,那人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知道寡不敵眾,所以他很快就離開了。之前和薑浩對陣,他輸得一塌糊塗,現在讓他打,他都沒有心思。
薑浩看著緩緩打開的門,抬頭看著上麵無法破解的蝶衣陣法,手上一陣癢癢。有陣法不能破解的感覺原來就是這樣的,就像炒菜沒放鹽,喝酒少了煙,上街忘帶錢……
林氏宗祠的門一打開,講好便感受到一股古樸的氣息撲麵而來,院內陳設簡單,隻有幾個盆景和一座假山水池子,旁邊屋子的格子窗上,爬滿了綠色的苔蘚,看起來很久都沒有人住過。
開門的人,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頭。這老頭薑浩看見的第一眼,就知道,他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作為相師,憑人看相是最基本的,所以他一看老頭臉上有煞氣縈繞,便知道他一定是心懷不軌之氣,才會溢於外貌,從而被薑浩有所發覺。
“永北村。”薑浩隻是簡單吐出幾個字,便閉口不言裝作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開門老者似乎早已經習慣了像他這樣的人,也沒有言語,指了指院子深處一道拱門,之後便扭頭走了。
薑浩帶著三個孩子,便向著剛才老者指明方向的拱門走去。雨勢仍舊,薑浩走過拱門,帶著三個孩子來到拱門之後的一處大院落中。
看著這裏麵的場景,薑浩頓時吸了一口涼氣。這裏莫非是血煉陣法的陣眼?若是別人來此處,一定不會僅僅憑借幾個簡單的水缸和幾顆棗樹,便能夠斷定出,此處是一處殘忍到極致的風水陣法陣眼!
三個孩子對這裏倒是非常的感興趣,可能這三個孩子第一次見這種四合院,好奇心使然,讓他們忘記了自己是客人,看見水缸中有金魚,便都圍在一個最靠近拱門的一個水缸前,看裏麵遊弋的錦鯉。
薑浩也來到水缸前,心中頓時更加確定這裏的血毒陣法。水缸裏的錦鯉現在全都聚集在水麵上,任憑雨點敲打在水麵上,他們也不肯離去,好像是要拚命掙脫出水缸,去往外麵的世界。
薑浩看著看著,便想要拿起一條錦鯉來看,因為血毒陣法的某些東西他都還不確定,所以還要佐證一下。
但是正在他的手伸到水麵上方時,從遠處突然疾射而來一枚黑色的棋子。薑浩眼睛略微看了一眼,這棋子無論是力道還是角度,都相當刁鑽,但是想要傷到他,還是有點不夠。
他急忙轉身,順手將三個孩子護在身後,在棋子將要打在他手上時,伸出去的手突然變換了方位,食指和中指猛然一翻,而後瞅準時機,快速深處驟然一夾,那棋子便被薑浩霎那間夾在兩指之間。
高速運轉的棋子在薑浩手中停止,上麵沾染的雨水在被他夾住後,掉落了一滴在水麵上。
滴答……
“小夥子真是好身手,看來你並不是來我林氏宗祠送童子的。”
院子中擺著一共七口大缸,一條直線排列,南北朝向。而此時,正在七口大缸盡頭的一座亭子中,一個穿著灰色衣服的老頭,正在獨自下棋。神態專注,似乎剛才的話,並不是他所說的一般。
從側臉來看,老人的側臉雖然有些蒼老,但也算和藹可親的類型。他明明距離薑浩很遠,但薑浩卻覺得他好像就在耳邊說話一般。看著手中的棋子,他說道:“林氏宗祠的外衣太過鮮豔,而太鮮豔的東西,一般存活的時間都不長。”
三個孩子眼力沒有那麼好,依舊在水缸前看著那些想要跳出水缸的錦鯉。
老者氣定神閑,左右邊右手邊各自擺放著一個棋盒,黑白二色,分明如晝夜。老者左右手互弈,落子之間,猶如指點江山。
“太鮮豔的東西,我一般習慣讓它們永遠保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