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十二點的鍾聲從遠處響起,就好似深夜中的催命符。慕容冷寒用力的撫著牆壁,整個人就好似一隻壁虎在貼著牆壁爬行,輕輕的向大廳走去。
蘇曉站在落地窗旁邊,在月光微弱的照射下,修長的身影略顯孤傲,長長的秀發在微風中飄蕩。慕容冷寒癡癡的看著蘇曉背影,有些陶醉的不想上去打擾這一副美麗的畫麵。
“咳!”慕容冷寒自己都不知過了多久,鬼使神差般使他輕咳了一聲,在蘇曉轉身之際,慕容冷寒緩緩走了過去。
“是不是不習慣?心中對殺人產生了恐懼?”慕容冷寒來到蘇曉身邊,以她的角度看向天空的彎月,言語並不像在勸說蘇曉,而是讓蘇曉自己說出心得。
蘇曉沒有回答他的話,不是蘇曉不想回答,而是不知該怎樣回答?說怕吧、心中並沒有多少恐懼。說不怕吧、但腦海中殺手的死相還不能抹去。弄的蘇曉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給說說我第一次殺人時的畫麵吧!”慕容冷寒停頓了一會,組織了一下語言,在次開口道:“那是一夥盜獵者,我唯一的朋友雪狼就是死在這夥盜獵人的手中。當年我隻有十五歲,一天之間我把八名盜獵者全部殺死在叢林中。冷靜下來的我和你現在一樣!”慕容冷寒停了下來,低頭看著蘇曉。
“那後來呢?”
“後來為了克製這種恐懼,我在叢林中開始截殺各種盜獵者。被譽為當時盜獵者的克星,一年間殺死上百名盜獵者,久而久之就習慣了殺戮的感覺,成為安嶺地區讓盜獵者聞風喪膽的野人。”
“你的意思是?要不去想那些畫麵,就不聽的殺戮?”
“我離開安嶺地區來到城市以後,曾經去找過心理醫生谘詢。恐怖的事情一旦進入人類的腦中,就很難在消除下去,這種叫做‘恐懼症’。也和從小不與人交流和沒有朋友有直接關係,對什麼事物都沒有安全感,不相信任何人和事物。想要克製很容易,試著去全身心的相信一個人,把他當做你的全部。”
蘇曉瞪著大眼睛看著慕容冷寒,露出一副不相信的眼神。其實慕容冷寒說的話已經觸碰到了蘇曉的心底,也和她很相似。從小就是孤兒的她,沒有什麼朋友,就張淼和李芳芳都不算她的知心朋友,隻不過是一直在照顧她,被她視為了姐姐。
“全身心去相信一個人?將自己的全部交給他?把他當做自己?”蘇曉嘀咕了幾句,搖頭道:“我做不到,沒有人能給我交出全部的感覺。”
慕容冷寒轉頭看了看沙發,一瘸一拐的走了過去,坐好後對著蘇曉擺了擺手,“過來吧,從最簡單的開始,試著我們就是最好的朋友,可以交給對方生命的朋友!”
“你想做什麼?”蘇曉被慕容冷寒的舉動弄的一愣,可慕容冷寒並沒有想直接說出來,隻是不斷向蘇曉擺手。蘇曉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走了慕容冷寒身邊做下。
當蘇曉坐下的瞬間,慕容冷寒快速出手將蘇曉拉進了他的懷裏,蘇曉好似全身觸電般僵硬在原地。
“你幹嘛?”反應過來的蘇曉強烈掙紮著,這還是第一次與男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讓蘇曉不適應的同時,大腦一片空白,果真抹去了殺害殺手時的畫麵。
“不要動!今晚你就睡在我懷裏,按照我說的做,我保證你明天會忘了殺人的恐懼!”蘇曉怎麼可能擺脫慕容冷寒的約束,兩條強有力的手臂就好似藤條般將蘇曉纏繞。
蘇曉用力的又掙脫了幾下,可沒有半分鬆弛的感覺,反而慕容冷寒還加大的力度。聞著慕容冷寒獨有的男子氣味,疲倦的蘇曉開始上眼皮拍打著下眼皮,在不知不覺中熟睡過去。
如此近距離的與蘇曉接觸,冷靜下來的慕容冷寒也是一陣騷動,那顆顫抖的心比平時不知加快了多少倍。聞著蘇曉那股淡淡的體香,慕容冷寒也睡著了。
二人就這樣依偎在沙發上,十個小時的長夜,誰都沒有動過一下。正如慕容冷寒說的那樣,蘇曉這次是真的打開了緊閉的心靈,沒想到第一個走進去的人確實隻相處幾日的慕容冷寒。而慕容冷寒那緊閉的心靈同樣第一個走進去的是蘇曉。
清晨六點鍾,卜子琦懶散的從床上坐了起來,揉著還睜不開的雙眼,從臥室中走了出來。讓她隱約看到大廳畫麵時,那一雙大眼睛瞪得溜圓,快速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要不是她這個動作做的及時,恐怕高倍亮的叫聲已經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