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血液猶如潤滑油一般,一個踩不好就會摔倒,鄭遠清一邊反著酸水一邊踮著腳尖,盡量尋找沒有血液或已經血液已經凝固發黑的地方下腳挪向一具隻剩半截軀幹的男屍,然後顫抖著手從男屍領口上解下沾滿鮮血的領帶,把安全門的兩個把手死死纏住以防喪屍從背後襲擊。
作完這一切,喪屍的吼叫聲也越來越近,鄭遠清雙手緊握工兵鏟,一邊反著酸水,一邊站定身姿,拉開格鬥架勢,定定地看著幾個滿身鮮血、手中還拿著斷臂、嘴中還嚼著腸子的男女喪屍晃晃悠悠地走來。
運氣還算不錯,估計10樓樓道裏大量的活人把喪屍都吸引過去了;隻留下這幾位正吃到興頭上的。如果真有十幾個喪屍一起撲上來,鄭遠清縱然三頭六臂也得玩完。
喪屍的聽覺明顯有分辨能力,不是傳說中的超低等生物。聽著樓道裏亂糟糟的聲音,它們好像知道就是去了也輪不到自己,還不如撿眼前的鮮肉大快朵頤痛快呢。但是而鄭遠清才嘔吐了幾聲,它們竟然能分辨出這個活人能輪到自己,這說明它們有一點智商。
“貓了個咪的!誰告訴老子喪屍沒智商?”鄭遠清心中痛罵那些拍電影的斂財導演們。現實和影視劇的差距簡直是天壤之別,這場屍亂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死在影視劇帶來的影響上。
近了,第一個喪屍已經搖晃著撲到了近前,鄭遠清不敢隨意變換位置,地上的血太多,一旦滑倒今天就得交代在這兒。這次鄭遠清改變了戰術,沒有直接砍喪屍的頭,而是照著喪屍的膝蓋側麵就是一鏟,隻聽“哢嚓”一聲,喪屍的膝蓋被這勢大力沉的一鏟直接砍碎。
喪屍再不怕疼也終究是人的身體,人膝蓋兩側的韌帶和肌腱又是整個腿上最薄弱卻又是最重要的部位,不需要多大的力氣就能直接斷掉喪屍的膝部韌帶和肌腱,那麼這頭喪屍隻能爬著攻擊,如此一來則必將降低它的移動速度。
一個膝蓋突然失去了支撐的喪屍一頭栽進了遍地的血泊中。前麵的喪屍一倒,不足三米寬的樓道幾乎就被堵死了,後麵的喪屍一個接一個地被絆倒。但是鍥而不舍的喪屍努力爬過同伴,掛著滿身粘稠的血液再次晃晃悠悠地站起。
好!等得就是這個機會!趁著喪屍剛剛爬起,身體重心還沒擺正的一刹那,鄭遠清出手了,工兵鏟帶著破空聲直劈喪屍的脖頸,隻聽“哢嚓”一聲響,喪屍的腦袋被齊刷刷地從脖頸處切下,滾到一邊去做咬合運動了。
兩個、三個——最後一個。解決了膝蓋被砍斷的那頭喪屍後,鄭遠清靜在當場繼續高舉著工兵鏟保持著格鬥警戒姿勢,戒備著是否還有喪屍;很快,他就確定了起碼樓道裏隻有這幾位。
鄭遠清看了看暈在血泊中的王雪娟,想了想,還是把她嬌小的身軀扛在肩上。鄭遠清當了四年火焰兵,背了四年的汽油罐,加之又是天生的肌肉男,力氣自然不是常人可比,雖然鄭遠清退役後這兩年鍛煉強度沒有以前那麼大了,但扛個七十來斤、嬌小玲瓏的王雪娟還是很輕鬆的。不過此時渾身是黑血的鄭遠清可沒心情感受這溫香軟玉。
鄭遠清小心翼翼地走向就近的一家公司,這家公司的員工逃跑時竟然還記得撞上門禁鎖,但是這種寫字樓裏的門禁鎖從來都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根本耐不住鄭遠清一腳踹下便乖乖地打開了。
兩人踏入這家空無一人的公司直奔老板辦公室而去。藏在大廳裏和呆在樓道裏沒什麼不同。這是一家辦公麵積隻有90平米的小公司,裏麵那幾個員工看樣子早就跑光了。
老板辦公室的門緊鎖,裏麵肯定有人躲著。鄭遠清一腳踹開門,扛著王雪娟就走了進去。
“啊——”兩聲尖叫,辦公室中的老板桌後麵果然躲著兩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兩個女人看見一個渾身黑血的男人踹門進來頓時嚇的驚慌失措,摟在一起死命地往牆角縮。
“叫什麼叫!小聲點,不想活了?”鄭遠清瞪了她們一眼,把王雪娟放在沙發上。關上門,拉過一把椅子頹然地坐在上麵。極度的緊張和拚命的搏殺讓鄭遠清感覺有些脫力,饒是他有著強悍的體力也受不了在這種狹窄的地方如此劇烈的運動。鄭遠清哆哆嗦嗦地從褲兜裏摸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猛抽,不到一分鍾一根煙見了底,接著他又續上第二根、第三根——他太需要平複一下緊繃的神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