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我們去餐廳吧。”龍鈺輕盈地走來,空靈的聲音把眾人從驚呆中喚醒。
“走。”鄭遠清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對一幫瞪著眼發愣的隊員們揮手道,雖然看見龍鈺和龍六那張布滿疤痕的臉,鄭遠清也有一種想毀天滅地的感覺。
“****!好吃的!”一走進餐廳,許書成就嚷嚷了一嗓子。眾人被驚呆了,看著一張大大的圓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菜肴和酒水飲料,眾人恍若隔世。
好吃的,許書成這話雖然很操蛋,但卻很能體現眾人的心情。這桌菜肴在屍亂前並非多麼昂貴、精致的極品佳肴,酒水飲料也不過是以前百多塊的劍南春、二鍋頭和普通的果汁、可樂。餐廳也不過是以前比較高檔點的飯店的包間而已,有幾個沙發、一個洗手間什麼的,但是這一切卻讓眾人心中激動萬分,代安陽還掐了下許書成,看到許書成疼得吸涼氣,這才肯定不是在做夢。
“坐吧,大家都坐。放開了吃,吃飽了咱們再說其他的。”馮劍一臉憂愁地衝大家揮揮手,讓大家入席。
“嗷!”十一個男人、四個女人也顧不得什麼風度、禮貌,一個個唯恐落後了沒得吃般嗷一嗓子衝到座位上,髒兮兮的軍大衣也沒脫,髒兮兮的手也顧不得洗,連筷子都不用直接下手用大勺搶桌上的菜肴。雖然四個女人搶不過男人們,卻也顧不得什麼淑女風範盡力去搶自己能搶到的。鄭遠清、許書成、曾紹洋、張宏偉四個人合搶一隻烤鴨,鄭遠清力氣大,搶了一隻鴨腿和一大塊鴨肉,把鴨腿放在李若琳手裏拿著那片鴨肉蘸著甜麵醬就往嘴裏塞。
許書成就搶了一塊鴨屁股,正想往嘴裏塞,看看旁邊滿嘴是油還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的代安陽,尷尬地笑了笑把鴨屁股遞給了她,代安陽也不蘸什麼醬料,隨便在一個菜湯裏涮了涮就塞進嘴裏。
韓燕和金雨堂也顧不得搶烤鴨,夫妻倆正一個人捧著一個紅燒豬蹄狠勁地啃著,還不時拿起一瓶劍南春你一口我一口地灌著——特警隊出來的女人都挺能喝。
張煜和曹雪振見搶不過這幫莽漢,隻能拿著涼拌火腿和炒臘肉連盤子帶碗地往嘴裏扒拉。那幾個沒有媳婦的光棍更是隻顧自己吃喝。
在以前,這些東西鄭遠清他們雖然未必經常能吃到,但誰也不缺。李若琳、代安陽、張煜更是都吃膩了,這些東西根本就入不了她們的法眼。但是在饑一頓飽一頓的末世,這些菜肴酒水卻不亞於仙宴瓊漿。雖然他們也有些油水、炒菜還能放點食用油,偶爾還能打點動物開開葷,但是在緊張的環境下吃飯喝水怎麼能和在這種輕鬆、愉快的環境下吃這麼美味的食物相比呢?此時此刻,什麼素質、什麼風度、什麼禮貌,都去他的吧,沒有什麼能比把這些東西塞進肚子裏更現實,也許,吃完了這一頓這輩子可能都吃不到了。
眾人搶過了那陣風之後,一邊流著淚一邊拚命往嘴裏塞著,鄭遠清已經記不清他有多久沒吃到過生菜、菠菜、白菜這些新鮮蔬菜了。這種環境、這種菜肴,真的是恍若夢中。
馮劍和龍鈺幹脆坐到一邊的沙發上,吃著普通的麵包、水果和牛奶,搖著頭看這群牲口般的家夥風卷殘雲。
“大家慢慢吃,別著急,沒有了再上。一會兒我帶你們去逛逛,然後再去參觀一下實驗室。”馮劍看眾人開始打飽嗝了,這才苦笑地說道。
“馮老,實驗室最近日子也不好過吧?”鄭遠清拿著一瓶劍南春往脖子裏猛灌一口說道,自打去年在高速上搜羅了小半箱小糊塗仙之後就再也沒有喝過白酒了。也許是身體素質好了吧,大半瓶白酒灌肚子裏也就是臉紅點而已,沒有什麼暈乎的感覺。
“嗯嗯嗯,泡溫泉,泡溫泉!”許書成已經灌了一瓶半,死抱著剩下的半瓶以防被誰搶走,他已經有些暈乎了。
“書成,晚上再泡吧,晚上有的是時間。”馮劍苦笑著揉了揉花白的頭發說道,“是啊,剛才我了解了一下,這裏是風景名勝,屍亂爆發時正值旅遊高峰期,因此喪屍密集度很高,我們的警衛人員已經損失過半,你知道我們這種人的體能都很弱,一旦被喪屍抓住就是被撕裂的下場,這衣服就是件好點的防彈衣而已。我們也不敢使用大威力武器,那樣隻能從周邊引來更多的喪屍。這十幾年的安生日子讓大家都懈怠了,疏於訓練讓我們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