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末世,幸存者隊伍中可以存在不同的聲音,但是絕對不允許存在這種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譴責一切的人,這種人對隊伍的團結具有極大的破壞力,因為他們說的話讓人無從反駁。但是這種話卻沒有絲毫的可行性,如果去實踐的話,將會給整個隊伍帶來滅頂之災。鄭遠清雖然算不得什麼好人,但是他的內心還殘存著一絲善良,他還講道德,但是他絕對不允許有人利用這一點大作文章,如果有人妄圖利用這一點搞點什麼的話,他不介意不講道德。在末世,說話要靠實力,而不是嘴皮子。
戰場上瞬息萬變,沒有哪個指揮官能夠說自己的決策一定正確。如果每個士兵都去問,憑什麼你說的就是軍令?憑什麼你說的就一定對?那麼仗還沒打,就已經輸了。末世不是和平時期,失敗了可以重頭再來;末世不允許失敗,失敗的代價就是大家一起死,每個決策者為了一個決策要承擔多大的壓力是執行者所不能理解的,隻有他們也成為決策者時,他們才能理解。
這支隊伍中,隻有鄭遠清上過真正的戰場,而且還活了下來,他的決策正確的概率最大;除了他之外,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勝算?也許他的一個錯誤決定會葬送整支隊伍連帶著他一起,但是換個人整支隊伍葬送的可能性更大,明白人自然懂得跟著誰走,命畢竟要比大道理更重要。
“兩天不許吃飯。嗯——該幹的活一樣不能少,給你們個教訓。如果誰認為我很不講理,我不攔你,你可以去找講理的隊伍。”鄭遠清拄著槍向舢板走去,看都沒看女人們一眼,“老黃、老馬,做飯吧,大夥都餓了。”
夕陽下,鄭遠清的背影是那麼孤單、落寞,也許他就是個不被人理解的人吧。三十年的和平讓絕大部分人的思想變得懈怠、甚至不正常。平等、民主、自由、博愛已經深入人心,但那是和平時期的事情,可是對在喪屍堆中打拚的人來說集權、冷酷、服從才是生存的保證。錢到賭場不是錢,人到戰場不是人,人到末世更是和一根草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叢林法則中的一員,在末世講和平時期的道理?隻有死得更快。
白恒濤拽著仍然轉不過來彎的單瑤瑤走到那輛被打成蜂窩的越野車上,讓她看看車鬥上那三具****的女屍。愛情不是一切,如果打著愛情的旗號做些什麼不利於隊伍生存的事情的話,愛情會變得不堪一擊,就像和平時期某些打著“真愛”旗號為自己的放縱開脫、辯解的非處女一樣,血淋淋的事實會告訴她這樣做是多麼可笑。
三個****的女人被凍得渾身發紫,幹癟的Ru房上布滿了煙頭的燙傷和繩子的勒痕,身上厚厚的一層各種汙垢表明她們已經很久沒有穿過衣服了。撕裂的下身仍然殘留著晶瑩的液體和紅色的血液,渾身的彈孔表明她們是這場戰爭無謂的犧牲者。
單瑤瑤雖然還不明白她說得究竟有什麼錯,但是至少她懂得了,比起那些不把女人當人看的男人來說,這些大男子主義得有點獨斷專行的男人簡直就是聖人,如果她還不知足、真被趕離這支隊伍,那麼為了一口剩飯而在男人胯下苟活、甚至落得這種下場,可能就是她除了被喪屍撕碎外唯一的結局。
“人家拚著命地救了你,不是讓你給人家提意見、談條件、上綱上線的;你要做的就是聽話,不懂自己慢慢想。給你吃、給你喝、保護你的安全你還想要什麼?難不成你要人家把你當老佛爺供起來麼?”這是白恒濤甩給單瑤瑤的一句話,這句話單瑤瑤懂,自己沒有資格給鄭遠清講道理,她需要做的就是服從而已;其實想想鄭遠清也挺好的,日常生活上說他懶、說他笨,嫌他邋遢,人家不都是一笑了之麼?如果人家讓自己當丫鬟挨打受罵甚至受辱自己也得聽著、受著、忍著,難道非得逼著人家那麼做麼?
李若琳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多麼大的錯誤,要不是當初鄭遠清帶著她從北京城逃出來,她此時還不知道在哪裏苟活。平日裏都是她給這些妹妹們定規矩,約束她們的行為,可是今天她卻帶頭違反自己定的規矩,這讓鄭遠清以後怎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