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守備隊長已經宣誓效忠,其實他和那群兵一樣的性子,不善於溜須拍馬,所以才和所有和他一樣的兵被派駐到這種偏遠的地方。在屍亂前他不過是個普通的班長,在所有人員連升一級的情況下由班長升為排長,僅此而已。
而如今,這名守備隊長心甘情願從一個普通的兵幹起,隻因為獨立八師的兵都透露著一種親切感,而且這兩天他吃到的夥食中竟然還有肉。
“這裏是賀蘭山基地總部,這裏是賀蘭山基地總部;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電台的揚聲器中傳來賀蘭山基地的回答聲。這是一個女人的聲音,應該是通訊兵,聲音清脆、語句禮貌,可見勢力龐大的賀蘭山基地的管理絕對不是想象中的混亂複雜,而是井井有條,再加上外麵喪屍的壓力,賀蘭山基地軍民應該十分團結——這是一個可怕的敵人,他們懂得一切管理的手段、吃透了一切人心人性,而且他們比鄭遠清有著經驗上的絕對優勢。
“錯日朗多鹽場告急,昨日黃昏有小股土匪向我地發動突然攻擊,對方五十餘人,使用自製槍支、獵槍、土火藥等武器,擁有少量製式槍支,開有數量長城越野皮卡。我地已將其擊潰,人員死亡一人,輕傷五人,無重傷人員。”
“另外我處彈藥損耗嚴重,已經不足一個基數;另外三架AC313被跳彈擊中,主旋翼、尾槳上有劃痕,駕駛員不敢起飛。故請總部派遣救援人員和機械維修人員支援。”那個領隊拿著一張紙,按照事先編排好的語句向蘭州基地求助。
末世就是這樣,受各種各樣的條件限製,大家各守一城、自成一體,跑也沒法跑、派間諜也是有去無回,況且大家都是中國人,背叛與忠誠的界限已經十分模糊,誰給吃的給誰賣命就是了。
“賀蘭山基地收到你處報告,此報告將迅速反映至司令部。請你處耐心等待首長批複。”賀蘭山方麵收到報告後回複,然後切斷了聯絡。剩下的隻有耐心等待,不過鄭遠清有很大的把握賀蘭山方麵會派直升機過來。
為了這次誘捕行動,鄭遠清他們製定了兩套作戰計劃:如果派來的是民用直升機,那麼一切原封不動,由獨立八師戰士換上破舊的便裝讓他們降落;如果派來的軍用直升機,那麼隱藏在基地外麵的步兵戰車、冒牌防空導彈車將會把他們逼停,甚至不惜一戰打落他們幾架直升機。
至於賀蘭山基地能不能來第三趟,那就看他們舍不舍得這二百多噸存鹽了;平日裏這點鹽不算什麼,但在這末世,這點鹽可就是幾萬人的命啊。
因為不知道要等待多久,這段時間不能閑著,所以邱國興開著那架H425直升機把那些剩下的幸存者送到了阿圖幹基地。然後軍卡的車庫裏開始拆卸、配裝那兩架AC313型13噸級的直升機,一些磨損嚴重的零件被從備用機上拆下連同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直升機零件一同浸泡進溶有加固劑的大型水池中。
這麼久的實驗證明萬裏浪和伊麗華研製出的“金屬加固劑”有著不同凡響的效用,能大大延緩金屬部件的疲勞期、老化期和磨損速度,可以將浸泡後機器設備的壽命延長一倍還多。同時被拆卸的還有那6輛履帶式裝甲車、自行火炮,這機器可是壞了修都沒法修。
又過了三天時間,這天大夥正在清理07式自行榴彈炮中的潤滑油準備整車浸泡時,鹽場的通訊室傳來了呼叫聲。賀蘭山基地答應了派飛機運送人員和彈藥過來,要求鹽場嚴加防範;並且命令在檢修完三架AC313之後全部裝滿存鹽開回賀蘭山基地,那個投誠的隊長滿口答應,並且“保證完成任務”。
次日上午九點,站在冰雪覆蓋的房頂上遙望的於洋打開對講機,告訴機庫中的軍卡飛來的是三架民用直升機,將在三分鍾後抵達鹽場上空。鄭遠清命令所有人員執行第二套方案,基地外埋伏的步兵戰車繼續隱藏不動。
不多時,陰沉的天空中三個黑點鑽出雲層,發動機的轟鳴聲傳來,外麵的步兵戰車報告這是三架輕型民用直升機,附近沒有看見軍用直升機。於是,十幾名身著破舊衣服的戰士跑到大院內向直升機揮手;站在崗樓上的“哨兵”也“好奇”地伸著腦袋往外看,並且按照原有的條例升起了表示安全的三角旗。
三架飛機明顯看見了地上那兩台報廢的車和上麵的“屍體”以及地上快被冰雪覆蓋住的“凝固的血跡”,他們猶豫了一下,但是看著地麵上朝他們揮手的“鹽工”以及升起的三角旗還是相信了這裏依然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