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這樣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不自信?”契西爾輕聲的問。
“你不覺得奇怪嗎?”我在契西爾的懷中慢慢的輕搖著。“在我第一次帶他去見你的時候,”我頓了頓,看到了契西爾眼中的鼓勵。他在示意我繼續說下去。“他的反應很大,超出了我的想像,似乎,他在之前就知道你,而且似乎知道很多。要知道,族典中的記載是很少有其他的人聽說過你,你的名字甚至是一種禁忌。可這個異族的人類卻知道,而且明顯知道的很多,我覺得很奇怪。”說了這麼多,才意識在我說話的時候契西爾一直看著我,微微的笑著。
“難道你不擔心嗎?不感到奇怪?”契西爾的表情讓我很是不解。
“你讀完了所有的書,對嗎?”
“你怎麼知道?”我被契西爾的問題嚇到了。原來一直以來他都知道我在偷偷的進藏書室。
“你覺得沒有我的默許,卡爾有那麼大的權利讓你進去那個千百年來我們族人的禁地嗎?”契西爾慢慢的說,眼中卻明顯的充滿了笑意,“不過你讀書的速度確實很快,超乎了我的想像。”
我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說什麼了。看著契西爾眼中的微笑,我才醒悟過來我擔心的問題。“難道你不擔心昊的到來會給我們帶來什麼嗎?”
“很多事情在你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你就有了答案,你很認真,所以你自己去找了答案,至於他會給我們帶來些什麼,也許你在明天就會知道的。”
“明天?”我疑惑的看著他。
“對,明天。”契西爾的眼中滿是肯定,我沒有繼續的追問,長久以來我就熟悉了與契西爾這樣的交流方式,他不能講出理由肯定有他自己的理由,不容變更。看著他,我忽然覺得他跟森林裏的摩爾很相像,兩個同樣自信的男子,內心篤定時的堅決或者說信心似乎成就了整個身心的堅毅,並且兩個身上有著似乎同樣的秉性和力量。
“契西爾,”
“嗯?”
“你知道摩爾嗎?”我抬起頭看著他。
……他沒有講話,隻是一圈圈的帶著我飛翔。
“他住在古堡外,說他是我們的守林人,”說完我看著契西爾,在他的眼中我看不到任何可以提供我解答的信息。
很長時間的沉默過後,契西爾才慢慢的回過神來,“你見到他了?”
“對,就在你第一次告訴我成年禮的事情之後。”
“他終於出現了。”契西爾若有所思的說。
“你們認識嗎?”
“對,而且我們是很好的朋友,隻是他在很久之前就離開了族人,消失了很多年。”
“那他現在為什麼又要回來?”契西爾的話讓我更增加了心中的疑惑,我忽然有種感覺,摩爾的存在與出現原來不是偶然的,是精心策劃並且安排好的。
“因為你啊,”契西爾微笑的看著我。
“我?為什麼?”
“到了適當的時機,摩爾自己會告訴你的。”摩爾避開了我的問題。
我們彼此的沉默下來,伴著音樂的節奏靜靜的體味著這個安靜的時刻,月光打在我們的身上,我有種希望時間靜止下來的感覺。
“好了,我的小姐,似乎應該去接我們的客人回來了,”契西爾輕輕的撫摸著我的臉,“你今晚真美”,說完徑自上了樓。看著他的背影我才發覺,自己也許永遠都讀不懂眼前的這個男子,但是卻可以很安靜的接受他的保護與疼愛。
我提著群擺,慢慢的上了樓。
“小姐,”卡爾走了過來。
“什麼?”
“或許您應該先去換衣服。我們的客人應該很快會回來。”卡爾提醒著我。
看著眼前這個伴隨我如此之久的老人,我的疑問被揪了上來。
“卡爾,為什麼族人們都不會老,隻有你這樣呢?”
“小姐,這個問題到適當的時候先生或者我會親自告訴你的。”
看著卡爾的樣子,我忽然很後悔自己這樣的提出問題,很多族人都沒有自己選擇作為血族人的權利,很多族人都是被迫加入的,或許,卡爾也是如此,那也許是一段很不堪回首的記憶。
“對不起,卡爾,我不是有意的。”
“沒有關係,”卡爾笑笑。笑容裏麵帶著複雜與落寂。
我走過去,輕輕的抱住卡爾,“卡爾,謝謝你陪我長大。”卡爾沒有講話,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裏,我聽得見他的呼吸裏麵似乎也夾雜這塵封記憶的厚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