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時的反問讓莫林不禁心下怒然。
“你這是在教訓我嗎?”眼底眉梢寒鋒冷冽,傲然轉睨間蔑視炯然。
“當然不是,莫小姐多心了,我隻是想說,與其在這裏唇舌槍劍,何不如問問你口中所說的‘我偷走’的物什呢?”殷芮瑩略略一抬眉,把莫林的視線引到她所指的沈景牧的身上,是時,唇邊漾開一抹輕笑,接著道:
“今天無論是你喜歡他,抑或是他喜歡你,我都無權幹涉,也幹涉不了。隻因‘喜歡’這兩個字太不安定,飄渺的像嫋嫋熏煙,純粹隻是兩性間一種莫名的吸引而已。緣不知何來,緣不知何從,緣不知何盡,對這樣看不到形狀,摸不到觸感的東西我曆來不會強求手中的沙,你愈是緊握,從指間流逝的愈是快。
莫小姐你和我本該沒有交集,就像是報紙的頭版和版,永遠都和混不到一起的編排,興許,一時的翻頁對折會讓我們短暫的相遇,但,隻是短暫的。所以,你實在用不著花費如此多的精力來計較我,反倒是對他,”目光靜靜的拂掠而過,定在旁邊的男人身上。
“如果,哪一天他親口告訴我,‘他厭倦了,對我隻是把一時的興趣混淆成了喜歡,’那麼,隻消一句,我就會放他離開。心不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永遠沒有資格再獲取絲毫。”
話了,半晌無人對言。
莫林直直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遲遲怔愣間終於找回自己的話。
“好!這話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哭著跪求到我麵前就好!”說完,掠了一眼旁邊,轉身離去。
“隻消一句話就會放我離開了,是嗎?”靜默良久的沈景牧弓起食指扣在下巴處,優雅的輕輕摩挲,沉吟中衝著殷芮瑩微微一笑。
“我還真是沒見過比你更大度的女人了!”這一出話了,男人右邊的嘴角略略向上撩起了個危險的弧度,他長臂一伸,將殷芮瑩攬在自己的懷中。
那俊雅的麵容是一貫的似笑非笑的懶然,眉眼促狹妖氣十足,可是抬頭對上他唇邊扯露的那抹淺淡,她卻感覺到了危險。
是的,危險!就像是海嘯暴起前潮退潮起暗下的征兆,驚得懷中的人身子條件反射般的繃緊。
緊扣住女人已然僵直的後腰,黑漆的眸中斂去所有波瀾,沈景牧轉頭對著一直座上旁觀不置一詞的薛白道:
“不好意思,小白,我和這女人還有些事沒了,你就自己張羅看著辦吧,下次再陪你。”說著,不等那邊答話,就脅著懷中人往大廳方向走。
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想要幹什麼,不過,殷芮瑩卻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多做反抗,因為從後背壓下來的低沉迫的她感覺的真切他生氣了!
穿過黑檀木月洞門,轉過板石流水池大廳一角,搭了一處上行的電梯。
這裏不同於餐廳內其他的公共電梯,右手邊顯示樓層的按鍵上隻有一個數字,一直通向七層,是他的專屬。這一點她也是上一次來才知道的。
“叮”電梯門徐徐打開,靜楚的僵持下,這突來嵌入的一個小小的聲動卻也驚得殷芮瑩心下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