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酒醉過後等殷芮瑩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她瞧著眼前一片刷白的吊頂呆愣了好一會兒,腦子裏亦是放空煞白一片。
怔怔半晌,才伸出手揉了揉微微發疼的太陽穴,努力回想昨天。
她記得自己被夏曉曉以找‘草’之名拉到‘禦亞’,拖進舞池,貌似看到了誰。
接著,回到座位上又遇到了個毛小子猛灌了杯叫做什麼冷冽佳人的酒,然後就和夏曉曉離開上了出租。
後來怎麼樣了?宿醉後的身子仍被酒精麻痹著,讓殷芮瑩記憶一下子十分混亂,她有些不確定浮在腦中哪些片段是真實發生過的,抑或隻是冥想過後留存的剪影。
好像,在自家樓下見到了兩三個人,名字打著轉的哽在喉口,此時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對了,似乎還嗅到了一股類似熟悉的味道……
就像是回到了家,門庭院落,依稀還是離開時的模樣;槐花唱晚,墜了瀟影滿地燦黃。陣風飄嫋,風中拂麵而來的就是那個氣息……安然清冽,恍的人身心俱醉……
腦子裏想繼續沿著這個線索深想下去,卻真真再也不敢。昨晚一定是約莫失了常態的,也不知道夏曉曉一個人是怎麼把她從一樓搬上來的,還有,她又是怎麼知道自家的門牌號碼的?
渾渾噩噩間,撫上額頭,眉頭輕攢,竟是一下來從床上坐起來。甩了甩欲與爆裂的頭,暫麻痹自己不理會分毫,下了床,踩著拖鞋就進了洗漱間。
等到殷芮瑩到了公司,已正好掐在時點上,緊趕慢趕的呼吸終於長舒了一口出肺。而另一邊夏曉曉已然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見著她來,倒是遠遠的睨了一眼,有股躲閃的意味。她這個不經意透露的小動作卻是讓本就亂作一團麻的殷芮瑩心下咯噔一聲。
因為時值年根,公司裏的工作也盡是些掃尾收攏的活計,雖不甚重要,但是頭緒紛亂,亦是讓殷芮瑩忙活了一個上午不得閑。待到終於緩了口氣,餘光閑閑瞥過一個方向之後,拿起桌上的杯子就進了休息室。
而休息室水吧台處果不其然就站著那個剛才一眼沒有搜尋到的身影。
“曉曉。”端著杯子從身後繞上前,殷芮瑩笑著打了聲招呼。而前麵背對著她的人顯然被這一聲弄的受了些許驚嚇似的,身子陡然一緊,刹那的怔楞之後,又恢複一貫大大咧咧,轉過身,笑意璀然。
“小殷姐。”身子卻條件反射般的斂了斂。
她這一番作態讓殷芮瑩心裏更是理不清頭緒了。
“曉曉,你沒事吧?”
“嗬嗬,小殷姐,我能有什麼事?倒是你,昨天害你喝了那麼些的酒,你沒有哪裏不舒服的吧?”
瞧見麵前人一副愧疚狀,殷芮瑩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肩。
“說什麼呢,怎麼是你害的?要歸咎也隻能說自己老了,居然還和個毛小子鬥氣。”
聽她的話,夏曉曉倏地圓目一睜。
“小殷姐,昨兒晚上的事你都記得?”
“嗬嗬嗬,如果我要是記得,我現在就不會來問你了。話說回來,我昨晚,沒失態吧?”殷芮瑩小心翼翼問出這一句,說實話心裏還是很發怵的,因為她從剛才夏曉曉一連串的反應中隱約觸須到些莫違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