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學章潦草的點點頭，似乎一點都沒在認真聽的樣子。
一盤牛五花上來烤好，包裹著生菜再蘸上一點烤肉醬和辣椒粉，那滋味果然是讓人覺得滿足。
我連著吃了三四塊，對麵的顧學章連筷子都沒動一下。
“喂，是你喊我出來吃飯的，怎麼你自己都不吃呀？”我問，“還有，你到底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我是真的下午趕時間，還有兩個客人預約了。”
顧學章欲言又止了一陣子：“這事……原本我不應該跟你說的。但是我真的找不到商量的人了……我開口好像不太好，畢竟我之前對你那麼直接的告白，我、我有點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心裏了然，笑道：“你的告白我一直都當做是你心血來潮的衝動罷了，我和莫征感情很好，我對你也隻是朋友兄長一樣看待，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又猶豫了一會，半盤牛五花下了我的肚子，我又開始朝著另外的特製醃豬排發起了進攻。
顧學章終於說：“……那天，在家庭聚會的那一天，我、我和白霜霜有了一個孩子。”
“啥？”我愣了愣，忍不住問。
顧學章像是一隻被煮熟的螃蟹，整張臉都透著詭異的漲紅：“就是那一天啦！然後……白霜霜今天告訴我，她懷孕了。”
我吃驚的都忘記翻烤爐上的豬排：“這麼快？顧學章你可以啊，效率挺高啊！家庭聚會果然還是有效果的，你看看，你不但解決了萬年單身的問題，甚至連下一代都出來了。”
被我一番話說的臉上更紅的顧學章有點惱羞成怒：“我是真的想跟你商量！你居然在笑話我。”
我連忙給豬排翻了個身，很認真的告訴他：“我沒有在笑話你，我隻是實話實說啊。再說了，你有對象我很開心，省了很多麻煩呢。”
顧學章瞪了我一眼：“你是覺得我之前對你的追求是一種麻煩？”
“你之前隻是在告白，你可以沒有追求。你要是大張旗鼓的追求，也不會有現在咱倆麵對麵坐著吃烤肉的機會了。”我一針見血。
說來也怪，我跟顧學章的關係很微妙，明明他之前說過很多次對我的告白，但真要麵對的時候，我總是覺得隻是朋友那樣的坦蕩而已。
我想這大概就是我和顧學章之間真正的關係吧，隻能做朋友，永遠都不可能上升到另外的高度。
其實顧學章自己心裏也清楚，所以才會一遇到這種事就來跟我商量。
四目相對，沒有火光四射的激情和一觸即發的幹柴烈火，有的隻是兩個成年男女的淡定和看透。
突然，顧學章笑了起來，先是慢慢的笑，然後越笑越大聲。
最後他假起那一塊剛剛烤好的豬排就往嘴裏放，又被燙的一陣慌亂。
好不容易處理好狼狽，他說：“你說的對……我們倆啊，大概就是投錯胎的兄妹。我看不得你受委屈，但實際上感情也沒到那種程度。”
“所以，白霜霜這件事你打算怎麼辦？”
顧學章淡淡看著我：“我顧學章不是個敢做不敢當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