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關於孩子,你見到霜霜後千萬不要提起。那個孩子——大概是跟我們無緣吧。”
我:……
他眼裏的鬱鬱讓我不敢再問的更仔細,猶豫半天後才開口:“什麼時候的事情?”
“有一段時間了,放心,沒事的。有我陪著她,她會走出來的。”顧學章輕笑著,隻是笑容裏滿是沉重和苦澀。
我當然清楚這樣的痛苦是一般人無法承受的,當初我也失去過一個孩子,我很明白白霜霜心底的痛苦有多慘烈。但,這並不意味著顧學章就好受到哪裏。
我努力扯了扯嘴角:“你們還年輕,以後還會有的。”
“是啊。”顧學章點點頭,“我給你留了新的號碼,以後找我就打那個電話。”
我這才反應過來:“那是你留下的字條?”
“嗯。”顧學章笑道,“本來我是想來問問你最近有沒有空,如果空的話你或許可以去看霜霜。”
我立馬把腦袋點的跟搗蒜一般:“一定要去的,你給我你們現在的住址,我這個星期周末就過去。對了,白霜霜電話沒換吧?到時候我直接聯係她。”
“嗯,沒換。”顧學章頓了頓,“麻煩你了。”
他的語氣裏帶著之前沒有過的疏離和禮貌,我卻一點沒有不開心,反而很欣慰。
顧學章終於也找準了自己的位置,大家各安其道,皆大歡喜。
跟顧學章閑聊了一會,我回到了家裏,今天莫征出奇的很早回來,茶幾上堆滿了文件材料,旁邊是大胖閨女正在吧嗒吧嗒的走路,手裏還拿著她爹的資料。
莫征很無奈:“你管管你女兒,拿著我的重要資料看,也不知道她看得懂不。”
我心裏好笑,嘴上淡定:“這叫啟蒙,這叫熏陶,你怎麼能看不起你閨女是個文盲呢。”
莫征大笑:“好吧,那我閨女是個還不會認字就已經會看標書的才女了。”
我媽走來過去的端晚餐上桌,聽我們夫妻你一言我一語的打趣大胖閨女,頓時有些不滿:“吃飯了,兩個人加起來快七十歲的人了,還對一個牙都沒長齊的孩子開玩笑。”
吃飯的時候,我跟莫征說了顧學章和白霜霜的事情,聽得我媽一陣唏噓。
“還是去看看吧,你顧伯伯對我們都很好。我說之前他怎麼悶悶不樂,無論我問什麼他都不說,原來是這件事……也難怪他不好開口了。”我媽一陣長籲短歎。
莫征也點頭:“嗯,我跟你一起去,正好也有點事找顧學章談。”
“你不會隻想著跟人家談公事吧。”我問。
“男人嘛,想要從悲傷中快點走出來,讓他越來越忙是最好的方式。”莫征一副以過來人的模樣告訴我。
一頓晚餐吃完,我們商量好了周末去看白霜霜。
為了不讓人家勾起傷心事,我特地沒打算帶著孩子出門。
這天周六,我事先跟白霜霜電聯了見麵的時間,地點就選在白霜霜的家裏。上午十點,我和莫征準時抵達了白霜霜和顧學章在平城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