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如墮地獄,心中已經把丹軒恨到了極點,他本以為這是一個巴結史尚書的好機會,不曾想竟然成了這個結果,不僅沒有巴結上史文選,反而起到了負麵作用,他悔不當初!
史尚書甩開撲在自己腿上的李江,冷哼一聲,然後麵帶微笑地對著丹軒說道:“丹少爺,今日之事確實是犬子不對在先,請允許我們父子倆宴請丹少爺作為賠罪,丹少爺務必要賞臉啊!”
丹軒卻拍了拍史文選的肩膀,說道:“吃飯就不必了,本少還與上官公子有事情要辦,改日吧!”
史文選一聽也不強求,賠笑道:“既然如此,丹少爺,不如我們先出這個大牢再慢慢說!”
“如此甚好!”丹軒淡然道。
然而,丹軒剛剛踏出牢門,就聽到一位老者沙啞的嗓音響起:“年輕人,你敢不敢把老夫也帶出去,老夫定會報答於你!”
李江聞言大怒,他本身就在氣頭上,一聽這臭乞丐竟然也敢這般叫囂,不禁怒斥道:“死乞丐,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來人,給我用刑!”
幾個獄卒拎著諸多刑具就圍了上來,然而丹軒的眼神在掃過那位老者之後,雖然看不清他的麵目,但是丹軒隱隱感覺得出,這個乞丐一般的老家夥似乎並不是簡單的人物。
丹軒伸手製止了獄卒,皺眉思索了半晌,突然轉身對著史文選說道:“史尚書,可否幫丹某一個小忙?”
史文選微微有些詫異地掃了一眼大牢中蓬頭垢麵的老家夥,一看便知這是一個老乞丐,難道丹軒真要救出他?心中疑惑著,史文選麵上卻是笑著回道:“丹少爺有話說便是,隻要我史某力所能及,必定幫忙!”
丹軒微微點頭,說道:“我想把這個老乞丐帶出去,不知可不可以?”
史文選微微點頭,回身厲聲問道:“李大人,這個老乞丐究竟犯了什麼罪?”
李江摸著腦袋半天也沒想起來,旁邊的獄卒連忙上前在李江耳邊小聲說了幾句話,李江恍然,連忙拜道:“這個老乞丐犯下的乃是偷盜之罪,他偷了別人家的老母雞?”
“啊?”眾人聞言一陣錯愕,偷了一隻老母雞竟然就被關進大牢裏了。
李江臉上有些泛紅,有些不敢看史文選的目光。史文選冷哼一聲,冷聲道:“李大人,這就是你的刑部大牢,真是什麼人都抓啊!丹少爺,既然如此,這個老者你大可帶出去,偷了一隻老母雞而已,又不是什麼滔天的大罪!”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竟然拿王法當兒戲!”一旁蘇星月俏臉憋得通紅,怒視著丹軒和李江等人,她學的是禮儀道理,固執地認為,為官者就要清正廉明、遵循法度。可是今天她卻一連見到李江和史尚書竟均是因為丹軒的關係和背景而徇私枉法,這在天真的學生妹麵前簡直就是無法接受的事情。
“恩?”史文選冷冷瞥了一眼蘇星月,冷聲道:“哪裏來的黃毛丫頭,也敢在這裏指責朝廷命官!”
史天經連忙上前擋在蘇星月和史文選麵前,結結巴巴地說道:“父親,她,她是我的同學!”
史文選見自己兒子竟然護著自己小姑娘,也不好發作,隻得輕哼一聲,冷聲道:“不知所謂的黃毛丫頭,本官今天不與你計較!來人,放人!”
史文選話音剛落,幾個獄卒便打開了大牢的鎖頭,那個蓬頭垢麵的老家夥竟然沒有直接衝出牢房,而是緩緩優雅地站起身,緩緩捋了捋衣褶,這才慢條斯理地走出了牢門!
一出牢門,那位老者便朝著丹軒深深一拜,說道:“公子之恩,老夫日後定當報答!”
丹軒微微一笑,雙手扶起老者,也不嫌老者的衣袖滿是油汙,說道:“老先生說的哪裏話,如果老先生不介意,還請到我府上休整休整,如何?”
那位老者再拜,啞聲道:“如此便恭敬不如從命了!”